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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拖上這些沙袋可就不一樣了,剛剛的地動山搖的陣勢,老子也著實給他駭了一跳哇。”

赤鬆是個讀過什麼書的莽漢,但他心底裏已經對這個出謀劃策的人,產生了極其大的佩服之感,又隱隱的覺得,自己是在什麼地方見識過這樣的雷霆手段的。

宣華聽他感慨,心裏跟著發笑,赤鬆知道的是錦囊上囑托他們要用沙袋罩在馬蹄上,產生千軍萬馬的陣仗,而他不知道的,是為何梁楓一定要他來追邵樂飛。

似乎就是因為知道他一定會顧念舊情不忍追上邵樂飛,又礙於將命不能不去,怕他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才特意派他來此一遭,因為錦囊上明明切切的寫著,邵樂飛等人行至黃遠山時,極其可能會想辦法將它們甩開,而那個主謀之人似乎也不在乎對方是不是真的會把他們甩掉一樣,隻交代到此,便沒了下文,按照規矩,接下來要怎樣做,要打開赤鬆手中的那個錦囊才對。

急脾氣的赤鬆檢查完愛馬之後,匆匆掏出一物,錦緞的小袋子裏取出一枚紙條,上麵是清王梁閔的字跡,赤鬆雖然魯莽卻也認識幾個大字,遞給宣華一起看著字條,忍不住念出聲來,“炸開河道一側,取沙袋放置黃遠山西側攔飛河壩上,呈三三之狀,交疊排布,待後日可見分曉。”

宣華想了想,指著黃遠山的西側吩咐左右道,“斥候速去打探前方地形!”

然後剩餘的軍兵們原地待命,剛剛一番策馬原地打圈奔跑讓這些人又好笑又無奈,他們哪裏知道這是一招高明的不得了的好招兒。正好借這個時機休息一番。

等到傍晚的時候,斥候回來了,報告說,西側果然有一條大河,河勢頗大,上遊大概五百米遠的地方剛好就是河堤大壩。

赤鬆一拍大腿,“這可真是神了!”

宣華瞧他那副樣子沒好意┆┆

宣華被問不過,隻得長歎一口氣,“心裏頭有那麼點不舒服。”

赤鬆瞪大眼睛,繼續追問,“都說就完成任務了,怎麼還不舒服?你這廝當真是個金貴的主兒。”

宣華默然無語,半晌也未再搭腔,赤鬆吃了個閉門羹,生著氣一打馬催著士兵們快些裝袋。

看著赤鬆來回呼喝的背影,宣華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捏了捏自己袖子裏的那副錦囊,他默然喟歎,但願那一日到來的時候,赤鬆他不要太過傷心。

用河沙築造的麻袋堤壩築好的第六日,宜陽城等區域便迎來了第二次大的降水,這一次竟是來的比上一次的連陰雨更加猛烈,雨點大如黃豆,砸到臉上生疼,還夾雜著零星的冰雹,士兵們都戴上了保護性質的頭盔,穿起了護甲,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奮力的將一袋袋的麻包嚴嚴實實的碼起來。

每一次水流的衝刷,衝擊到沙包上的時候,都激發出大朵的水花,水浪似打了個卷又被翻卷回自己的軌道中去。

一個士兵跑到河床上去看了黃色的標杆,上麵顯示今天的水位不多不少正好剛剛沒過紅色的那道印跡,飛快的跑回來向赤鬆和宣華稟報。

兩位大將相視一眼,已然知道他們在此駐紮等待的時機終於已經醞釀完成。現在就等著他們二人將令一下,這場戰爭的勝敗也可以說是就能夠見得分曉。

赤鬆嘩啦了一把臉上的水,勉強著看著遠處,將手中的一把紅色的旗子高高舉起,正要法號施令,眼角的餘光瞥見身邊的宣華用一種古怪的眼光正看著自己,動作堪堪被停了下來。

“看啥呢?”

宣華的嘴張了張,又閉上,搖了搖頭,“沒什麼,你繼續吧。”

赤鬆自己舒了口氣,神色莊重,將手中火紅的指令旗刷的落下。

隨著他動作的完成,整個隊伍變動了起來,士兵們個個都用拳頭粗的麻繩係在自己的腰上,每個人都彼此相連,下到沒頸深的水中,和洶湧的黑潮進行著抗爭,同伴們之間互相緊緊抓住,生怕一個不留意,就會有自己的同伴被凶猛的洪水吞噬。隻見他們奮力到了堤壩之前,將自己碼好的堤壩推倒。

麻袋裏麵裝著的都是河床的泥沙,本就沉重,加上摻進了泥水,變得更加敦實厚重,幾個大小夥子合力也隻能推倒一兩個麻包,而他們上身用力,腳底下自然就鬆懈了,結果被一股水浪衝過來,下餃子似的橫著倒了一片,齊齊落入滾滾的河水中。看的岸上的赤鬆和宣華好不揪心。

“一將功成萬骨枯,古人說的對啊。”赤鬆忽然默念了句文鄒鄒的話,聽的宣華一頭霧水,隨即他轉過頭,便見到赤鬆粗線條的臉上,閃動著不易察覺的痛色和無奈。

“赤鬆將軍……你……”

揮了揮拳頭,打落帽簷上的水花,赤鬆大咧咧的笑了起來,大巴掌毫不忌諱的拍在宣華的肩膀上,“老弟,你看,這些加固的堤壩一旦倒塌,下遊的所有就會變作一片澤國,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