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被帶到警局,被人推搡著進了個陰暗暗的大屋,隻見橫七豎八地站著好幾個大老爺們,個個腰上別槍,為首的一個看了看南一,跟旁邊的人吩咐句話,沒一會兒,另一個人被帶了上來,南一一看:山東口音的麵館老板。
麵館老板形容猥瑣,滿臉汙垢,手腳都被捆著,他對著南一的臉伸了伸手指,對軍警說:“就是南一跳過去,驚聲尖叫:“什麼是我?什麼就是我?!”
“就是她。”麵館老板退了幾步,也不去理她,隻跟軍警說話,“就是她,逮住她,就能把山貨店的土匪給調出來。準能!”
滿屋子的軍警都大笑起來,把她拽到一邊:“姑娘,咱不難為你,留你幾天,好吧?隻要把另一人請出來就把你放了!來來來,兄弟們辛苦好幾天了,再給小丫頭照張相,把這個消息放出去,咱就回家吃餃子啦!”
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南一瞬間回想起幾天前,譚芳忽然對她說再不要見麵的話,心裏隱約明白了他定是辦了大案子逃走,軍警掌握了線索,守株待免……南一死死地看著麵館老板,隻恨得咬牙切齒,目眥盡裂!
不過數個小時之後,警局發布的印著南一相片的告示幾乎張貼在了奉天城裏所有熱鬧路段,四處打聽南一消息的劉先生和劉太太看到了女兒涉嫌與土匪策應打劫銀行的消息,劉太太兩眼一黑,當即昏死過去。南一的舅舅在劉太太額頭和胸口紮了幾針,推血按摩良久,劉太太才回過神來,睜開眼睛就嚎啕大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她不作得要了我的命,是不會罷休的啊!我才一眼沒看到,她怎麼就卷到這麼個案子裏去了啊!”
話雖如此,那姑娘仍是家中的魔王和寶貝。上下老小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劉先生焦頭爛額,心急如焚,四處找關係人脈去警局打聽消息。直折騰到第二天清晨,仍是毫無頭緒。劉太太忽然計上心頭,抓住丈夫:“去,去找找那個汪明月,南一是她好朋友,看看她能不能有什麼辦法!”
劉先生和劉太太提了水果糕點來到雨露街二十八號朱紅色的大門前,他們輕輕叩門,不一會兒側門開了,穿著長褂子帶著瓜皮帽的門房拱拱手:“過年好!二位找誰?”
劉先生道:“汪明月小姐。”
“……沒這人啊。”
劉太太一步竄過來,看定那人:“我女兒是汪小姐朋友,現在遭了難,汪小姐若不出手相救,她就沒命了。今天您放,我得進去。您不放,我也得進去!”
門房看了看她:“您且等等。”之後關了大門。劉太太隻覺得時間仿佛過了三年五載,那大門才開,門房道:“二位請進來。”
劉先生劉太太進了門,見裏麵有位丫鬟等著,早上剛醒還有點床氣的樣子,自己嗬嗬手,也不問話,隻說到:“跟我來吧。”
他二人跟隨那小丫鬟穿過幾重庭院來到一兩層小樓前麵,明月頭發紮起來,掛著一件大衣正等在那裏,見是他們馬上迎上來:“叔叔,阿姨……南一呢?”
劉太大一把抓住她,幾乎撲跪下來:“明月,明月,你不救她,就沒人救她啦!”
第三十八章
土匪譚芳帶著一班兄弟辦了大案之後,並沒有走遠。南邊有戰事,軍閥把道路關口守得很嚴,他們劫到的黃金銀元並不好偷運出城,根據以往經驗,不可頂風做事,否則容易出馬腳,於是把黃貨白貨妥善藏好,兄弟們就在城中四散開來,譚芳自己尋了一個小店住下,每日吃館子泡澡堂於,等著好時機再出城上山。
那一日他洗舒服了從浴池裏麵出來,看見一群老兒手裏拿著個招貼在研究議論,譚芳湊過去看看,隻一眼,便一把奪過來,他見劉南一的照片貼在上麵,將行文速速通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