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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喉嚨,大夫已經來看過了,說是過些日子便會好轉。”

我趕緊點頭示意,抓了紙筆寫下幾個字:“是樓姑娘救了我。”

五哥的臉色稍稍尷尬,對樓小釵看了一眼,難得地道聲歉:“本王誤會了,請樓姑娘勿怪。”

樓小釵淡淡微笑,道了聲“無妨”後,便告退離開,留我們兩兄妹在屋裏說話。不過五哥並沒有多說,馬上吩咐下人來扶我出門。登了馬車,靠在他身上剛睡著,就到了王府。

剛下車,就瞧見文錚衝過來,奔到我麵前敢沒停住,伸過手來拉住我,仔細一打量,焦急地問道:“出什麼事了,臉色這麼難看,受傷了嗎?”轉身又大聲喝道,“大夫,快去請大夫。”

我說不出話,前幾日被刮傷的傷口被他這麼一拉扯,全都裂開,痛得我冷汗直流,想必臉上也是一片慘白。五哥馬上打掉他的手,厲聲喝道:“六弟你弄痛玉兒了。”

文錚馬上興起雙手作抱歉狀,手足無措地朝我喃喃道:“對不起,弄痛你了,玉兒你傷到哪裏?是誰傷了你?”

“玉兒傷了喉嚨,暫時說不出話,你不要在門口堵著,我們進去再說。”五哥的一句話又成功地讓文錚變了臉色,同時,還乖巧地住了嘴。

進得屋來,自是一番仔細的檢查。白芍和南星看著我身上尚未結痂的血淋淋的傷口,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看得帳外的文錚一掌把桌子都拍散了架。

待得身上擦了藥,我陡然驚覺,屋子裏少了個人。

鸚哥兒還沒回來!她,被那頭肥豬抓了,還是害了?心口好似被銳利的爪子狠狠撓了一把,我趕緊喚白芍端來紙筆,匆匆寫下:“五哥速去吏部侍郎府上救鸚哥兒回來。”

五哥看了那字,頗是驚訝:“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這事跟武定國有關。”

我草草將那日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紙條方遞給他,就聽得帳外不斷有哐當之聲傳來,倒是文錚先發了火。而五哥,一動不動地坐在椅上,卻隻聽見他呼吸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連文錚也很快意識到不對勁,手裏憤怒的動作停了下來。

“把我書房裏那副鬆竹圖和刻了寒梅的端硯給紅月坊樓姑娘送去,說本王承她大恩,不敢言謝,日後定報其大恩。”五哥忽然說話,十分冷靜而沉穩。但我知道,他的心裏,是如何的怒濤翻滾。

他對我一向關愛寵溺,有求必應,本以為有他的庇佑,我定能過得開心無憂。萬萬想不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若非鸚哥兒拚死護主,若非樓小釵仗義相救,隻怕現在我早就是床上一具冰冷的屍體。這讓五哥如何不憤怒!

“六弟,你現在若是閑著無事,不如眼我一起去吏部侍郎武大人府上走一趟。”

第十九章 朝中亂

鸚哥兒是被抬回王府的,初時五哥不讓我去看她,無論我如何執意堅持他都不肯。我知道,他是擔心鸚哥兒的傷勢驚嚇到我,亦或者,害怕看到形狀悲慘的她會讓我想起那段不堪的過去。他不知道,那些如噩夢一般的往事,早已在我腦中清楚地演示過一遍。

我們兩個正在為此爭論的時候,他的貼身侍衛走了進來,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句什麼,五哥的臉色微微發白。爾後,他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眼神裏全是同情和擔憂,罷了,柔聲道:“玉兒你去見她最後一麵吧。”

我像是被什麼重物撞了腦子,隻覺得耳邊一陣轟鳴,待反應過來後撒腿就往外跑。

鸚哥兒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露在被子外麵的臉和脖子上到處都是淤青和傷口,腫脹得早已變了形。我不敢掀開被子看她被淩辱過後的身體,隻蹲在床邊手足無措地掉眼淚。白芍和南星立在一側,默默地流淚,清秀的雙眼哭得又紅又腫。

“小姐,大夫說,鸚哥兒她,她——”白芍在一旁斷斷續續地說著話,卻怎麼也說不下去。

我揮揮手,示意刀子不要再往下說。

昏迷中的鸚哥兒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睫毛微微顫唞,竟然慢慢睜開眼來。她看見我,努力地擠出笑臉,幹枯的嘴唇張了張,艱難地喚了聲“小姐”。我連連點頭,抓住她的手握緊,勉強擠出笑臉,可是,眼淚卻一直滑到勾起的嘴角邊,又鹹又澀。

“小姐,對不起。”她胸口上下起伏,艱難地說著話,“奴婢,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實在是,奴婢——”她說到一半開始劇烈地咳嗽,蒼白的臉湧現不正常的紅潮,許久不褪。

我伸手想輕撫她的胸口,又怕碰到她的傷處,手忙腳亂間,她終於停止了咳嗽,繼續喘熄說話:“奴婢本是雍國人,父親是前宰相樓大人府中的侍衛,所以,奴婢自小跟著學過武功。樓大人被冤致死,我父親也被牽連入獄,最後,枉死獄中。奴婢最初接近六皇子與小姐,確有利用之意,但我……”鸚哥兒又開始咳嗽,幾乎連話都無法繼續。

一旁的大夫趕緊上前在她手臂上紮了兩針,這才終於止住。我握著她的手,使勁搖頭表示知道她的苦處,要她不要再往下說了,可是她重重喘熄了幾聲,仍然繼續:“奴婢,對小姐絕無半分歹意。奴婢隻是,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