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與東父親走私起家,他小時候很過了些苦日子,一直到大,都不喜歡生活太奢靡,重生過一次之後,更是懶得做麵子功夫,房子以舒適為主,並不大,傭人也不多,有一次恰好打掃的請假,做飯的去買菜,何寶榮從外麵回來沒人給他開門,他就坐在門外等,郝與東歸來時,看到他坐在門外,百無聊賴地仰頭看天,就像被丟棄的小貓一樣。
郝與東把他領進去,問:
“我沒回來怎麼辦?”郝與東在外交際不回來過夜的時候不少。
他微微睜大眼睛,帶點指責式的氣惱:“怎麼?你要丟我不理嗎?”
其實不多久買菜的廚師就會回來了,但郝與東很喜歡這個回答。
第二天他給何寶榮配了一把鑰匙。
何寶榮在這樁房子呆的時間並沒有因為有鑰匙而增加,在兩個多月後的一天,他沒有回來。
即使在外麵呆通宵,他一般白天也會回來補覺,所以超過一天沒有見到何寶榮,郝與東就知道他不會回來了,他沒費心去找,從第一次見麵他就知道,這個小家夥可不是個安份的主兒。
過了一個月,在郝與東差不多已經要忘掉這個漂亮的小家夥時,何寶榮又出現了。
郝與東打開門,抽出鑰匙,才一踏進玄關就覺得不對,他看向沙發,久未謀麵的,少年一般的青年躺在那裏,脖頸擱在沙發沿,頭倒垂著,瞳孔裏倒映著他的身影。
“我很餓啊……”
何寶榮癱倒在沙發上,聲音有氣無力,又像撒嬌,又像抱怨。
“你會不會做飯?”
會的。
雖然許久沒下廚,本事好歹還沒忘光,郝與東翻撿一下廚房為數不多的菜,做了三菜一湯,蒸飯估計某個喊餓的人等不及,他下了一包速凍餃子。
何寶榮看來真的是餓狠了,狼吞虎咽地把桌子上的食物清掃完,才問郝與東:
“你不吃?”
郝與東看著他吃完,回答:“你覺不覺得這個問題問晚了點?”
何寶榮理所當然:“你自己會做嘛。”
事實上廚房裏的材料大概不夠一頓飯了,但郝與東一點也不餓,或者說,他有另外一種餓法,他意味深長地笑道:“如果我要吃別的東西呢?”
何寶榮看向他,揚起一抹笑,然後挑釁十足地勾了勾指頭。
郝與東當然不會再客氣。
把送上門來的美食吃幹抹淨,郝與東靨足地睡了個好覺。
——多少有點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意思,與何寶榮分手後,郝與東對床伴的確挑食了些,他又不像真正的年輕人精力旺盛,這一個月還真沒找到什麼和口味的。
於是何寶榮順理成章地住下,並且開始指使他做飯。
郝與東倒是不排斥做飯,何況家裏廚具一應俱全,做飯簡單也方便,他以前嫌天天買菜麻煩,隻是偶爾親自下廚,現在增加寫頻率,也沒什麼。
何寶榮孩子氣的脾氣讓人常想寵他,他也總是理所當然地接受、甚至要求別人的寵愛,哪怕不作為某些生理需要,郝與東覺得和何寶榮一起生活就很有意思。
這次隻過了兩個星期,何寶榮第二次消失了。
郝與東在心裏,把對何寶榮的稱呼從“小家夥”自動更正成“小混蛋”。
半年之久何寶榮才再次來敲門,郝與東開門,沉默了一兩秒,直接把他抱進臥室。
兩個人瘋狂了一下午,然後郝與東披衣坐在床邊抽煙,何寶榮懶洋洋地問:
“你技術這麼好,跟多少人上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