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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哈利不可置信地想,本能地移動起來,想擋住十三歲的西弗勒斯的視線。可這是他的記憶;他已經看見了一切。伊琳?普林斯轉過椅子,背對自己的兒子,爬了上去,慢慢蹲坐下來,掀開了她的病號服。

“Lacrimo,” 她喃喃道,聲音在喉嚨裏有些阻塞。“Lacrimo—puerperus.” 她的呼吸陡然一滯,然後她抓緊了椅子的扶手,全身戰栗起來,同時,哈利聽到她發出一聲顫唞的呻[yín],這樣的聲音是自己從未聽過的。她又呻[yín]了一聲,接下來,一開始是一條細線,然後,一個外表血肉模糊的東西出現在椅子下方,就像被解剖後動物的內髒,搖擺著。

用力之下,伊琳?普林斯氣喘籲籲,於是呻[yín]停止了片刻。哈利向後瞥去;西弗勒斯的目光僵硬地固定在一點,仿佛一具屍體,但那張表情凍結的臉孔上,隻帶著一點淺淺的驚訝。

伊琳?普林斯突然間又發出一聲呻[yín],那個血肉模糊的東西抽搐著,搖晃著,在放大的玻璃瓶上劃出道道血絲。接著,瓶子跌落在地,發出低低的‘撲通’一聲。哈利仿佛受到了一種病態的吸引,他看著那條血絲在地麵搖晃,顫唞,就像蜘蛛的絲線。

伊琳?普林斯發出一聲疲憊的歎息,跌坐在椅子上,她的頭輕輕低垂。接著,她在依舊急促的呼吸聲中低語:“Accio fetus.” 一個小小的、奇形怪狀的東西從那一堆殘跡裏飛了起來,收進變大的瓶子裏。它跌進瓶底的聲音,哈利想,就像雞蛋黃。“Scourgify,” 她喃喃道。那一堆血肉模糊的殘跡萎縮著消失了,仿佛火焰中卷曲的血肉,化為灰燼。“Finite Incantatem.” 玻璃瓶縮小,恢複了原先的尺寸。她緩慢而痛苦地動了動,站起身,放下了長袍,盡可能地將上麵的褶皺撫平。她的手指微微顫唞。

“拿著它,讓你父親喝下去。”她說著指向自己製作的藥水。她的聲音冷得像一塊鐵。“然後給他看這個。等他厭倦了自己最近的婊子,就給他看這個。”她拿起血跡斑斑的瓶子,裏麵裝著那個不成形的紅色塊狀物。“告訴他,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他的小托拜厄斯?斯內普。”

她拿起西弗勒斯的魔杖,將它恢複到原本的狀態。“Finite Incantatem,” 她說,然後,西弗勒斯搖搖晃晃地坐起身,他的臉色比平時還要蒼白,他的嘴唇無聲地張開…

…房間融化而去。牆壁和天花板的慘白被火焰熟悉的光影取代。

哈利緩慢地把雙手從西弗勒斯的肩上拿開。

“這一切,我希望,能夠解釋我對大腦封閉術無能為力的狀況。”西弗勒斯冷冷地說,打破兩人視線的接觸,向地麵看去。

哈利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便猛地伸出雙臂抱住了西弗勒斯,他抱的非常用力,手中甚至感到了西弗勒斯背部的骨骼。

“你——”西弗勒絲抽了一口氣,但什麼也沒說,哈利將臉埋在另一個男人的肩窩裏,然後緊緊地閉上眼睛。他能夠聽見心髒在胸腔裏衝擊,跳動的聲音充滿了寂靜的室內。

他們保持著這個樣子,過了一會,哈利感到一股輕輕的推動。他放開了手,西弗勒斯發出一聲歎息。

“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我學大腦封閉術?”他問,聲音冷靜而克製,然而哈利聽起來就仿佛雨夜中的火焰,靜謐而溫暖。

一定有,哈利想。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