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陣風吹過。”莉莉說著困惑地抬起頭。“但那就是——?”
“很好。”哈利說,然後將兩人周圍的魔法打開了。
“莉莉!你在這裏。”波特叫道,鬆了一口氣。他匆匆向兩人走來。“我還以為你就這樣消失了…”
哈利從兩位格蘭芬多身邊悄然走開。他在人群中開出一條路,也不去管別人的痛叫或怒吼,推門而出。
新鮮空氣就像一陣微風,吹拂著他的臉。他總算意識到屋子裏的沉悶和嘈雜,還有那些氣球和彩帶。寂靜就像一支枯骨。揮舞著讓他的感官回到了警覺狀態。就好像整個城堡都在傾聽他一樣。
他開始跑。走廊裏隻有少數剛剛吃完午餐的學生。有些人在他經過的時候好奇地看了看,但對他而言,世界隻剩下耳中鼓動的血脈,以及奔跑在堅硬的石頭地麵上的腳步聲。 他的腦中回放著那首麻瓜歌曲的最後一句,執著得如同魔鬼網的觸須——這就是我死去的那一天,死去的那一天,死去的,那一天…
他在石像怪麵前停住腳步,歇了歇,喘口氣。雕像目光空洞地看著他。
哈利深呼吸了一下。“開。”他嘶道,爬說語從唇邊蜿蜒而出,在空曠的走廊裏回響。石像怪戰栗起來,緩慢沉重地向旁邊挪開了。牆壁一裂成二,哈利跳了進去。螺旋樓梯開始緩慢上升,但哈利三步並作兩步地邁了上去,空氣在他的肺裏不停地進出,直到抵達那扇橡木大門前。
打開!哈利狂暴地想,砰的一聲,兩片木頭門板應聲而開,猛地撞上了後麵的牆,發出巨響。
鄧布利多抬起頭,哀傷地笑了笑。“弗洛斯特先生,真是個意外的驚喜。”
校長坐在他那張巨大的書桌後麵。一些銀質器具淩亂地散落在桌麵上,與哈利的記憶中一模一樣,深刻清晰。窗簾是拉開的,透過去能看見城堡周圍白色的荒野,以及禁忌森林裏那些覆蓋著白雪的樹木。辦公室的一隅,福克斯正在籠子裏休憩,翅膀隨著呼吸輕微擺動。
哈利皺著眉走到西弗勒斯坐下的地方。西弗勒斯隻抬了一次頭,就在那驚鴻一瞥的瞬間,哈利發現他臉上有著介於痛和苦之間的表情。西弗勒斯很快就轉開了臉,簾子一樣的頭發又一次模糊了他的眼睛。
“西弗勒斯?”哈利溫柔地喚他。他向前靠近,遲疑地,將一隻手放到了西弗勒斯肩上。骨感的肩膀在他的觸摸下微微一滯。哈利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希望盡可能地向對方表示安慰,然後他桀驁地揚起頭,挑戰地看進鄧布利多的眼睛裏。
“看來你已經拋棄了一部分魅力咒。”鄧布利多說。
哈利似笑非笑。“奇怪,不知怎的,眼睛總是最先改變。”
西弗勒斯聞言抬起頭,看到哈利的眼睛,微微一驚。接著他皺皺眉,目光從哈利轉向了鄧布利多。
“沒錯,他知道我並非完全是現在這副樣子。”哈利回答了西弗勒斯沒有問出口的話。西弗勒斯身邊有一張椅子,哈利也不等邀請,便拉過來坐下了。他放開西弗勒斯的肩膀,將手向下伸去,盲目地摸索著,直到抓住西弗勒斯的手。他捏了捏對方,希望能告訴西弗勒斯自己腦中現在的想法:如果我能把自己那些不堪的秘密說出來,我一定會告訴你,第一個告訴你,隻告訴你一人…
“很不幸,我所知道的僅止於此了。”鄧布利多歎息著說。
哈利等待著。鄧布利多打開一個抽屜,在裏麵摸索了一陣,他的頭越埋越低,直到幾乎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快點,老頭子,哈利冷冷地想。這間屋子裏沒有人會被你的麻瓜甜食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