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言聽沐白在自己耳邊輕聲細語,側耳躲避開來,美眸睜開,一眼羞怒驚色間抬掌便狠狠的給了沐白一個耳光,那聲音響亮久久,回蕩於竹林四周……
沐白被柳若言的巴掌打得實實,皺眉瞪著眼捂住麵頰後退了一大步,她沒有想到柳若言會打自己,這輩子還沒有誰敢打過自己,未成想第一個打自己的人竟會是自己最喜歡的嫂嫂。她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但她這不是想盡辦法來彌補自己的過失,親身來向柳若言道歉來了嗎!
隨著這一聲重重的巴掌之音逝過,柳若言方才看清了周圍的影色。隻見圓月高懸,周圍星光璀璨,在月光的籠罩下是一片密林竹海,那根根仿佛高聳入雲端的青鬆竹木翠綠巍峨,在黑夜中散發著無窮無盡的神秘感。
竹林,怎竟是竹林……
“這竹林,本是沐白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沐白以為嫂嫂會喜歡……”沐白低下頭摸著被柳若言剛剛打過的麵頰,失魂落魄的呢喃道。
柳若言的心糾結了一下,這孩子深更半夜的挾自己出府就是想要帶自己來看竹林?竹林?難道是因為自己曾經無意間對他說過喜歡竹林?
竹林中的鳥兒想是被剛剛的巴掌聲驚著,輕輕小小的叫了幾聲,也行許是不喜兩人的久久沉默無語,想為其打破寂寥……
沐白微微歎了口氣,垂目無神的向柳若言一方施禮,道:“是沐白無禮,驚擾了嫂嫂,沐白這就送嫂嫂回去。”說完便牽過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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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言一時心裏梗塞,忽覺對不起沐白一番心意,看著沐白低垂的頭,咬唇糾結道:“你、你不痛吧?”
聽見柳若言問話,沐白搖了搖頭捂著微微紅腫的臉蛋,低聲道:“不痛,是沐白不懂事,活該該打,嫂嫂教訓的對。”
沐白委屈認錯的樣子讓柳若言忽然有點想笑的感覺,一時間所有的氣惱憤怒一下子全全一掃而光。不過是一個愛調皮搗蛋又任性妄為的孩子。出了錯也知道害怕討好,也怪自己未能分清是非黑白就打了這想認錯討好的孩子,今也是著實傷了他的心。想此,柳若言方壓下笑意,揚起秀眉,輕言緩解道:“既然來都來了,便多留一會兒也無妨。”言罷,柳若言抬眼掃了一圈周圍密竹寧靜,但見得所在之處還有個簡陋的竹亭,亭後是一間久無人住的破落竹舍,月光輕灑顯得此地頗為清幽寧靜,暗歎這裏果真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不比得南海紫竹林遜色分毫。這孩子到真是有心,找得到此地。柳若言望著竹林一時觸景傷情,不免回想起兒時與父親在南海紫竹林玩耍的情景,蓮步輕起緩緩向前方竹亭方向走去。
沐白見柳若言並未要走,反而向竹亭方向走去,雖心不舒暢不解其意,但也快步跟上,怕天黑路滑柳若言有何閃失。
來到竹亭邊,柳若言伸手輕輕扶住亭柱,看了看黃舊掉色的竹匾,隻見上麵寫著淺淺的兩個字“竹海”,柳若言看著匾額低語失神道:“在南海的竹林裏也有一個小亭,父親常常把我抱到亭中,教我練習音律,為我講解天下間發生的大是大非,記得那小亭的名子叫做’玉竹軒’,是父親提的字,這裏的感覺真像那裏。”
沐白聽柳若言回憶輕語,知這竹海是對了柳若言的心意,雙目一閃,忽揚起笑意幾步跨到亭中回頭對柳若言莞爾一笑道:“嫂嫂莫傷懷,你且看來……”言罷,從懷中掏出一個火信子,輕輕吹燃了火苗伸手向小亭上方一抖,恍惚間就見竹亭四圈上空燃亮了四盞油器,照得四周通明如白晝。沐白看到柳若言吃驚的表情,挑眉一笑,又來到亭中石桌前伸手一把撩起桌上蓋著的苫布,一柄古色瑤琴赫然便出現在那裏。
柳若言看向那把古琴,直直的走到那柄古琴近前,伸手小心的撫了撫琴弦,弦動音拔,翁聲渾厚,柳若言難以置信的看向沐白驚歎道:“司馬公的綠綺?”言罷,急切的撫衣而坐纖手在琴弦中閉目沉醉的淡拔揮灑,隻聽得聲聲悅耳動聽的音色在清幽的竹林中響起傳開,曲曲動聽猶如清泉潺潺涼爽透徹得叫人心魂也隨之蕩漾如同靈魂受了洗禮一般。
琴曲幽幽絕美動人,沐白也忍不住閉目欣賞起這般神女琴色,隻覺得能聽到這等子神曲,剛剛那一巴掌挨得也算是值了。
……
一曲終結,柳若言長長舒了一口氣息,十指輕落於琴弦,住了波瀾動聽的音律,不由得吟語道:“青竹幕晚林,月夕雲山歸,此情非昔比,今喚綠綺來……好琴,此琴是從何處得來的?”
“什麼?”沐白微愣,還未能從那悠揚的琴聲詞曲中收回過心神,她原本隻覺得嫂嫂溫柔如水,是個賢妻良母,此時方才發現柳若言的好竟是無與倫比,竟是世間獨一無二才情出眾的絕世佳人,她不禁是個商業奇才,更是精通音律詩詞歌賦……沐白直直發呆的深深望向那在月光中恍如月仙的嫂嫂,一時盡是失了魂。不知她還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她想知道,她突然想了解柳若言更多、更多,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我問這綠綺古琴,叔叔你是從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