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鍾儀?”
“過幾天吧,跑不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她嘴角牽了牽,臉抽搐起來,不知是打算哭還是笑,也許是胸口太痛喘不上氣。
“這事不怨我,我是被動的。”我拉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麵,三處刀傷在流血,但不算很嚴重,她的手法真的夠差勁。
“其實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好地在當作家,你們就跑來揭我老底,偏偏你們還並不清楚我的老底是什麼,對吧?你要死啦,說說吧,否則,你們死得也太莫名其妙。”
陳愛玲低頭看看胸口的刀,又看看拄著球棒坐在她對麵的我。夜晚的沙漠公路,一小時都不一定過一輛車。她想來也該對自己的命運有所了解了吧。
她開始掙紮,手腳亂動想要站起來,但老實說幅度並不太大。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終於把腿曲起來,手撐著地,剛要使力的時候就開始喘,聲音不大,但撕心裂肺,然後又咳起來。
她歇了咳,癱坐在老地方,隻是手腳換了姿勢。
“抽根煙。”她氣息奄奄地說:“床頭的包裏。”
我去找來扔給她。
她哆嗦著拿出煙叼在嘴裏。我看著她一次次地試著打火,不打算幫忙。
她總算點著了。
“你會咳死。”我說。
她自顧自一口吸進去,煙頭紅亮了很久,然後煙霧和咳嗽一起噴了出來。神奇的是她隻咳了幾下,然後人看起來精神了些,說話聲音也響亮了一點。
“那老師,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我搖搖頭:“我不會放過鍾儀的,否則你們不就白死了嗎?”
“不是那個。對你不會有任何妨礙,隻是能讓我死的甘心一點。”
“嗬,你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個心理學家,犯罪心理學。小範和鍾儀是我的學生。”
“你研究什麼呢,一個懸疑作家的犯罪可能性?”
“研究犯罪衝動和犯罪情境。任何人在特定情境下都會犯罪。”
我輕輕頓了一下球杆:“你現在一定深有體會。”
“最先是鍾儀提出來的,她說你很複雜,是她見過的對犯罪心態最敏銳的人。我們都同意這點,盡管我們並沒有想到你真的殺過人。真的,沒想到,哪怕我們分析過如果你殺過人會是個怎樣的案件,並且做了那些小說,但是從心底裏,從潛意識層麵,我、鍾儀包括小範,都沒有認真的想過,你會是個殺人犯。所以,對這方麵,我們幾乎沒有預案。”
說到這裏,她咳嗽起來,嘴角有血沫子。我衝她笑笑。
“計劃是,鍾儀扮演心理醫師和你對談,有那些電腦裏的小說,做到這點還是有把握的。談話中收集的信息,不管是你對案件的分析,還是你對自己的分析,對我們的課題都會很有幫助。實際上,我們三個都是你的讀者,尤其是我和鍾儀,當然,她是最狂熱的一個。她說,以你的性格,如果上了當,那麼事後一定不會追究……我們,對這件事後果的討論,隻是這樣而已。”
她斷斷續續地說了這麼一段,已經開始顯得疲倦。煙抽了一大半,我走過去,幫她點上支新的。
“鍾儀通過我在新疆公安的朋友,調了那五年的懸案卷宗,選了四個發生在你失憶五年的案子,類型都是你小說中描述過的。我們判斷,如果你真的殺過人,那麼類型一定在這中間,如果沒有,這些出現在小說中的凶案也是你最熟悉的,可以為我們的課題提供幫助。鍾儀模仿你的風格,寫了四個小說片斷,小範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