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好?” 他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你要習慣別人的眼光。”
今夏努力平順著自己的呼吸,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牽手,卻是她第一次感到緊張。說來好笑,兩個人什麼都做過了,拉拉小手這樣的事,本不該有如此強烈的情緒,現在卻跟胸口揣了個兔子似的,嘭嘭嘭地亂跳。
不過盡管如此,她沒有再掙脫他的手,任由他拉著她,走過醫院長長的走廊,走過護士疑惑打量的目光。樓下花園,幹枯的垂柳枝上,不知什麼時候綴上了星星點點的嫩芽,小小的,黃豆粒那麼大,顆顆飽滿。
原來深冬已過,春天正在來臨。
不久後,奶奶出院,陸川開車把他們一家三口送回之前位於一樓的住房,筒子樓裏的東西提前找人都搬進去了。今夏恢複上班,家裏請了個鍾點工,在老今頭做透析時,幫忙在家照看奶奶。
陸川有空就往今夏那裏跑,把她拽出來吃飯看電影,像正常的情侶那樣約會,發酵感情。今夏依然有些被動,她並不是很擅長談戀愛這種事,反倒是兩個老人家跟打了雞血似的,一見陸川來就把她往外趕。
很快到了春暖花開的日子,一年一度的地產峰會即將舉行,上至官府政要,下至京城大小商賈,以及各路媒體,盡皆出席。
陸川特意為今夏選了一套禮服,白色的抹胸長裙,收腰,事業線和臀部完全藏起來,隻小露下肩膀和腰線,他以前喜歡女人穿性感的深V緊身款式,但現在他隻想把今夏嚴實地包起來,要她的好隻能他一個人獨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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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戰利品與自己女人之間的差別。
把衣服送到她手裏,說明原因之後,今夏臉色很是猶豫:“有多少人會去?”
“幾千人吧。” 陸川寵溺地捏捏她的鼻子:“怕了?”
今夏點頭,猶記得她參加那場慈善拍賣會,身上穿著華貴的禮服,卻感覺融不進這個世界。峰會規格比拍賣會高得不是一點半點,她擔心自己會像上次一樣不自在,更擔心她以陸川女伴的身份出席,舉止不當為他丟臉。
陸川握住她的手:“有什麼好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今夏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你讓我考慮一下。” 說話間,眉眼凝著沉重。
陸川低頭在她唇上印了一吻,柔聲:“想好答複我,我來接你。”
今夏敷衍地應承下來,晚上卻盯著盒裏的禮服,失眠了。
她直覺不想去,要麵對那麼多不認識的人物,要時刻維持自己的形象風度,這樣的緊繃讓她倍感壓力。她不是駕輕就熟的交際花,自然對這種場合沒有信心,但是陸川提前把衣服都給她買好了,顯然很希望她能陪他出席,她又不想讓他失望。
內心糾結了許久,在峰會的前一天晚上,她打電話給陸川:“對不起,我還是不去了吧。”
陸川沉默了半晌,沒想到她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為什麼,因為害怕?”
今夏說得為難:“我實在不習慣那種場合。而且,我去了也幫不到你什麼忙,不如不去。”
“如果我說我需要你陪在我身邊?”
“……” 今夏安靜片刻,本能地選擇了退縮:“你那麼能幹,應該不需要我陪。”
良久,那頭傳來一聲長歎:“時間不早了,睡吧,晚安。” 說完,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