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心口一悶,像是被誰緊緊掐住,直覺地反擊:“你也會說以前,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沒有任何意義,你以為現在說這種拙劣的謊話,就能騙倒我麼?”
祁書一滯,冷哼了聲:“信不信由你。” 跟著就掛斷電話,記下今夏的號碼之後將手機扔進那杯Mojito裏,再把酒杯推倒。
今夏電話撥回去,已無法接通。他的手機在祈書手上是事實,但他絕對不會自己關機,一定是祈書做的手腳。這個女人雖然她隻接觸過幾次,但給她的總體印象,便是臉皮厚心機深,她不知道他們現在是怎麼在一起的,但有這個女人在,就一定沒有好事。
從地上爬起來,她麵有歉意,對李鐵生說:“對不起李老師,我有急事兒,要先離開一下,等我處理好再回來。”
李鐵生見她眉頭緊蹙,像是發生了大事,便理解地點頭:“你趕緊去,小陳這裏我守著就行了。”
今夏再往停屍房裏看了一眼,躊躇了下,跟著便扭頭離開。奔出醫院她才想起,她根本不知道兩人在哪兒,電話也打不通,她要怎麼找人?
陸川難受得在廁所把胃裏的酒幾乎全吐了出來,腦子因此也稍微清醒了些,回到吧台,就見祁書手忙腳亂地擦著他的手機,台麵上到處是水,她手腕上還沾著Mojito的薄荷葉子。
見他回來,祁書一臉抱歉:“對不起啊,我剛才不小心把酒打翻了,你的手機也連帶遭殃了。”
陸川慍怒地一把奪回手機,屏幕已經黑掉,機身進水,他也不敢冒然開機引起短路。酒保拿著毛巾過來,替他們把台麵擦幹,陸川把手機擱在台上不再去管,示意酒保繼續添酒。
祁書拿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自己的手,換了杯龍舌蘭:“跟女朋友吵架了?”
陸川揉了揉吃痛的太陽穴:“如果你想繼續待在這兒,就閉嘴。”
祁書一愣,識相地不再言聲,將子彈杯的龍舌蘭一飲而盡,示意再加,如此反複,大有不喝醉不罷休的氣勢。
陸川晃著杯中澄黃的酒液沒有說話,他有些後悔,一時衝動之下對今夏說出那樣的話來,若是案子破不了,那他們豈不是不能見麵了。
現在也不知道陳之城搶救得如何,他心念一動,拿過手機想打個電話過去,按下Home鍵沒有反應,才想起手機進水了,不能用,遂又放了回去。
喝酒的間隙,有人前來搭訕祁書,被她拒絕,她一杯烈酒接著一杯,直喝到腦子發熱發暈,才趴在吧台上歇息,連手包掉在地上也渾然不知。
陸川弓身替她撿起來,推了推她手肘:“看好你的包。”
祁書後腦勺對著他,趴著沒有什麼反應,像是睡著了一樣,陸川見她不理自己,就把包放她手邊,叫酒保結了帳,收起手機準備離開。
啪的一聲,他回頭,剛撿起的手包不知怎的又掉了下來,猶豫片刻,他上前重新替她拾起,推她肩膀:“起來。”
祁書這才迷迷糊糊地從吧台上支起身子,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眼神迷蒙,雙頰微紅:“怎麼了?”
“把你的包拿好。” 陸川將手包放在台上:“我走了。”
“等一下。” 祁書嘟囔著,話有些說不清楚:“我也走。” 說著跳下高腳椅,歪歪扭扭地走了幾步,一個不小心便跌倒在地上。
陸川心裏想走,但她捂著腳踝爬不起來,如果留她一個人醉醺醺地在酒吧,更何況她長得並不安全,萬一出了事,他會感到有責任,便上前握住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