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薇。”

"嗯?”

"我跟你說,把過去都忘了吧。”

"媽,我以後再也不會闖禍了。”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媽相信你。”

母親用吹風機給靜薇吹頭發,靜薇的長發被熱風吹得舞了起來,如一條條黑色的狂舞著的火舌。

冬天的早晨,外麵雖然很凍手,可靜薇還是把紅絨線手套塞兜裏,用手直接扶著車把,感覺到一種冰涼入骨的刺激。她很久沒有這樣痛痛快快地騎過車了,自從那件事被發現之後,母親就不讓她騎車了,說那樣會有危險。

現在,危險都已經過去了,經曆了那件事,靜薇就像重新活過一樣,每呼出的一口氣都是新的。她騎車走在通往學校的那條路上,那是一條寬大筆直的林蔭路,當然那是在夏天,夏天的時候傘形的樹冠把路遮得嚴嚴實實,就像一條通道。

冬天的時候,道路變成另一番模樣,就像一個鏤空廣場,空中布滿禿樹的枝叉。也許是太早了吧,路上空無一人,靜薇騎車的速度不算很快,她似乎有一種預感,在這條路上她將要遇到什麼人。

"廖靜薇!”

有人在身後喊她的名字,她猛一回頭,差點從車上掉下來。那男生不知什麼時候騎車追上來,剛才還是空蕩蕩的路麵,他一下子就冒出來,把靜薇嚇了一跳。那男生名叫霍雨晨,這個名字靜薇一直對母親保密,母親多次問她“那個人到底是誰”,靜薇緊咬嘴唇,就是不肯說。

他們並排騎車往前走,樹杆嘩嘩向後倒著。靜薇以為雨晨可能要問她句什麼,可是沒有,他默默騎在她身邊,眼睛盯著前方,不說話。

靜薇說:“你怎麼不問問我----"

"他們說你病了。”

"他們說?誰說的。”

"還能有誰?阮黎唄。”

他們騎到學校門的時候,果然碰到了阮黎。

阮黎見到靜薇,立刻大驚小怪地叫起來:“哇,皮膚這麼好!在家呆了幾天,捂白了。”

靜薇含糊地應著,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她看見自己躺在白得嚇人的病床上,她顯得那麼小,周圍的人都有無數人來探望,隻有她沒有。她在醫院住了三天,每天過著如針紮在皮膚上的日子,她們不讓她看那孩子的長相,甚至是男是女都讓她看。

黃傘

經曆了那件事之後,靜薇覺得自己看世界的眼光都有些變了。她有時站在鏡前一愣就是好半天,腦子裏空空的,也不知在想什麼。那一年,北京下了一場很大的雪,學校的課業正好在大雪降臨的前一天結束了。

漫長的寒假開始了,靜薇又可以躲回自己的世界裏去了。那一覺她睡得很沉,估計雪是從後半夜開始下的,靜薇睡下去的時候,還朝窗外張望了一番,她並不是看下沒下雪,而是下意識地朝街對麵那幢紅磚樓張望,這個動作她已經克製了很久了(那段時間她一定要管住自己不朝那邊張望,直到孩子生下來為止,靜薇一次都不曾朝那邊張望過),現在她已經無所謂了,就算母親看到了,她也不一定能猜到什麼。

她遠遠看到霍雨晨的房間還亮著燈,窗簾是淺褐色的,靜微還記得那窗簾的棉麻質地,摸上去澀澀的,有些拉手似的。

房間裏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音樂,靜薇很安靜地看著男孩的臉,聽得見他急促的呼吸。後麵的事是怎麼發生的,幾乎每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