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他倆星期天去打網球,問靜薇有沒有空。靜薇說,你們都安排好了,還來問我。她和邵偉濤的交往越來越深,已被周圍的一些朋友誤認為是情人關係。比如那個自以為是的高維仁,就總是說“你們不用解釋,我全理解。”弄得廖靜薇自己都迷糊起來,她和邵偉濤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

靜薇單純地想,“反正我不會影響他的家庭的,16歲給我的教訓已經夠了。”雖是這樣想,但有時也不精神越軌,她想起有一天,高維仁約他們一起到外麵喝茶,一邊聊天,一邊不停擺弄手裏那台銀亮的數碼相機。

他給靜薇拍了一張又一張,又說:“偉濤,你坐過去,我給你們倆拍。”

靜薇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覺得肩膀上一熱,一隻大手已把她很使勁兒地摟過去,為了裝作沒有邪念,那隻大手的主人衝著鏡頭很努力地笑著。

靜薇扭臉看他一眼,覺得他笑起來真是可愛。她暗中希望他一直這樣摟著她,永遠不要鬆開。

她忽然有些明白,自己是不是愛上什麼人了。

婚禮

阮黎和湯嘉義的婚禮辦得很隆重,高中同學差不多全來了,霍雨晨卻沒露麵。他早早轉學走了,似乎沒有人再承認他是這個班的一員。有幾次,靜薇都想張口問問過去與他要好的男生,有沒有這個人的消息,但卻又張不開嘴。

她很鬱悶地坐在一張擺滿菜肴鋪著大紅桌布的餐桌前,覺得自己與這裏的氣氛格格不入。

阮黎的變化很大,變得靜薇都有些不敢認了。她的頭發被化妝師很高地梳起,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鬆弛,10年戀愛的漫漫長路竟把她折磨得竟然有些老了。

"嘿,紫少女,你怎麼還那樣兒,一點都沒變。這些年你貼上保鮮膜了是怎麼著?”

除了這句善意的玩笑外,阮黎幾乎再沒機會跟廖靜薇說話,她領著她新婚的丈夫舉著酒杯點頭哈腰你好我好他好熟練地應酬著,金紙的碎屑汙垢般地落在她頭上,她笑的時候,露出過多的牙齒,這一切,都使這個夜晚顯得俗氣極了。

後來,靜薇知道自己心神不定的原因,不是因為阮黎俗氣的婚禮,而是有別的原因,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沒有邵偉濤在場的地方,一切都顯得沒有意義。

在這樣一個喧鬧的晚上,靜薇無法克製地想要見到邵傳濤。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她不知道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會是什麼結果。她沒跟任何人打招呼,一個人拎著小手包從婚禮現場悄悄溜出來。

站在飯店外麵的廣場上,她聽到自己顫唞的聲音在說“喂”。邵偉濤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聲音,問她在哪兒。

"一個朋友結婚,我在外麵呢。”

"是過去的男朋友結婚吧?你聽上去可不大好呀。”

"我......你現在能出來嗎?”

"不行,太晚了。”

靜薇一下子被定在那裏,動彈不得。

這一晚,靜薇過得很慘,她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誤會了邵偉濤對自己的感情。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再回到那婚禮現場,她覺得自己像個放在哪兒都多餘的人,她在樹的陰影裏走了很長一段路,想把思路理清楚。

也許邵偉濤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他並沒有愛上她,一切好感不過是她廖靜薇自做多情罷了;

也許邵偉濤是個怕負責任的男人,他怕一旦惹上未婚女子,就會纏上他,沒完沒了地訴說愛情,甚至向他要婚姻(這是許多成功男士都害怕的);

也許自己也並不愛他,隻不過心靈饑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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