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的手就要收回去的時候,女人一把抓住了那隻手。她緊緊地握著那隻手,好像把混身的勁兒全都使在那上麵了。她的身體簌簌抖著,連她自己也控製不住自己。她到底想說什麼呢,剛才臨睡前想好的滿肚子的話,現在卻一句也話不出了。

他將她摟進懷裏,用下巴上的胡茬蹭她的臉,然後,扳過她的臉來,有些笨拙地吻她。

10年來,靜薇不允許任何一個男人接近自己,她在用身體贖罪。

其實,她從來也沒嚐過躺在一個男人懷裏,嚐過被愛情擁吻的滋味。從某些方麵來說,她還是一個處女,完全沒有性經驗。10年來,她嚴格地封閉自己,就像把自己裝進了一個不透風的袋子裏,沒有戀愛,沒有吻。

今天的吻,是她10年來得到的第一個吻。邵偉濤的一隻手,很溫熱地抵在她背後,他的舌尖也是熱的,濡濕而溫熱的舌尖,在靜薇有些幹燥的舌尖上磨擦著,磨擦著。

外麵還是有人尖叫著有蛇,他們卻平靜地相擁著,仿佛那喧鬧的世界與己無關。

那一夜

那一夜,邵偉濤極盡溫柔,從他進入帳篷那一刻起,他就發生了角色轉變,從一個關心愛護靜薇的普通朋友,轉變成一個情人。

他在這個年輕女人身上獲得了再生。

他的舌頭變得靈活有力,他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耳朵,吻她的唇和眉。經過長時間的纏綿,靜薇的嘴唇仍緊閉著,邵偉濤用舌尖抵開靜薇的嘴唇,他們的牙齒相互碰到的時候,發出“噠”的一聲響。舌尖長驅直入,觸碰到靜薇灼熱的舌頭。

邵偉濤的舌頭像火舌一般點燃了廖靜薇,她僵硬的身體忽然間變得柔軟起來,她在他懷裏,皮膚像溫涼可人的玉。他一直隔著絲質睡裙撫摸她,那淺灰色的睡裙在暗夜裏泛著金屬光澤,他的手遊走在光澤表麵,沿著她身體的曲線上下起伏。

但是那一夜,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們談起了各自的經曆,邵偉濤說他有一個孩子,妻子是個女強人,經常出差。

"她,我是說你妻子,她對你好不好?”

"她?還可以吧,她平常很忙,家裏的事都是保姆管著。”

"她很愛你吧?”

"好了,我們不談這些好嗎?”

說著,他再次摟緊她,親吻她的唇瓣,這一次,她的嘴唇像花瓣那樣張開,配合著、吸吮著,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午後,陽光如雪片般紛紛下落,她和那個男生在窗前接吻,濡濕、笨拙,混合著薄荷的淡香,將靜薇弄得頭錯昏腦漲。

靜薇真沒想到自己會愛上邵偉濤,少女時代的那次“事故”,使她對違反常規的愛情怕得要命,她10年沒談戀愛,就是為了等待一次“合理的”愛情,大大方方,無需遮掩、逃避的愛情,一次完美無缺的愛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愛上一個有家的男人。

靜薇想,或許,這是一場精神戀愛吧?

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倆什麼也沒發生,除了那次旅行邵偉濤在帳篷裏吻過自己外,他們之間還很正常,偶爾在餐館約會,也要找個與工作有關的理由,好像是在演給什麼人看似的。

有一天,靜薇在雜誌社昏頭漲腦忙了一天,到了快下班的時候,一切突然靜下來,打字員小周帶著一身香水的濃香飄走了,編輯老周帶著他用了三十年的鋁飯盒慢吞吞地離開,隻剩下靜薇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發呆。

她還想看稿子,看那些記者拍回來的照片。

她眼睛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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