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薇把臉扭向另一邊,不願正麵回答他的話。她感到有人正在使勁搖她的肩、推她的背,像是要把她揉碎似的。
那一夜,靜薇還是忍不住接受了邵偉濤。隻要一有禸體接觸,事先想好的事就全不是那麼回事,[rǔ]尖被人捏在手裏,隻要指尖那麼輕輕一撚,身體裏就有許多扇小門依次打開,那些美麗的小門鈴咚做響,相繼發出好聽的聲音。
他的手真是帶電的手啊,他摸過的地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腿不是原來的腿,胳膊也不是原來的胳膊。
靜薇白天睡了一整天,到晚上來了精神,像個精靈似的上躥下跳,話也特別多。她打開音響大放情歌,又讓邵偉濤跟著一起唱。折騰了一陣,安靜下來,看看時間也快11點了,靜薇的情緒180度大轉彎,忽然躺在沙發上,不動了。
"哎,你這人神經病呀,”邵偉濤用手中那支又粗又長的麥克風捅捅她,說道:“又哭又笑,滿臉放炮。”
"今天晚上,你別走了行嗎?”
"那可不行,她管我管得很嚴的。”
"那你能呆到幾點?”
"12點。12點行嗎?”
"隨便。”
在剩下的一個小時時間裏,靜薇每過5分鍾就要催邵偉濤一次:“你該回去了”,“快走吧快走吧”。
給她這樣一催,邵偉濤反倒不想走了。他給家裏打電話說今晚不回去了。這個電話是趁廖靜薇上廁所的時候打的,靜薇很想知道邵偉濤是如何跟他家裏那位解釋的,可惜上廁所小便,出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打完了。
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一夜幸福的酣睡之後,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他們是在接近早上9點的時候才醒的。睜開眼睛,靜薇看見自己的身體和一個男人的身體緊緊纏繞在一起,不覺得心中一動,她想起《失樂園》裏那對男女最後死時的情景,他們的身體彼此纏繞在一起,然後變冷、變硬,直到沒有人能把他們分開。
男人慢慢地醒開眼,慵懶地看著她,問:
"小腦袋瓜裏想什麼呢,眼睛骨碌骨碌地轉。”
女人說:“想你。”
"我在這兒呢,你還想。”
"就是要想,你別管。”
"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
"一夜沒睡。”
"為什麼不睡呀?”
女人突然笑起來:“哎呀,騙你呢,我睡得特別好,連夢都沒做。”
男人看看表說:“我要遲到了,咱們起來吧。”
在這樣一個慵懶甜蜜的早晨,一個幸福的男人從白皙溫柔的情人的床上爬起,穿著拖鞋和睡衣,打著長長的哈欠,站到窗邊。透明的窗紗過濾著窗外過於強烈的光線,把較為柔和的光和影投射到他臉上,他又打了一個哈欠,然後下意識地隔著窗紗望樓下張望著。
邵偉濤忽然之間大驚失色,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申思怡那輛大紅跑車正停在樓下。
兩個人嚇死了,不敢出門,分別往各自單位裏打電話,請半天病假,說是突然之間牙痛,要到醫院去看牙。男女都是這個理由,也都說得通。半小時之後,申思怡從樓裏出來,依舊是前呼後擁,靜薇在前呼後擁的人堆裏,看到了樸剛的身影。樸剛是廖靜薇的大學同學,申思怡公司裏的上層人物。
邵偉濤鬆了一口氣說:“原來她是到樓下銀行辦事。”
靜薇說:“嚇死我了。”
"她的化妝品生意越做越大了,可是,對她的事我一點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