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比較尷尬的場麵。
靜薇沒想到自己成了腳踩兩隻船的女人,小安的確是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他曾不隻一次地暗示過,如果跟他結婚,作為對優秀教師的特別獎勵,學校將獎給他一套100平米的房子,他精心鉤勒出一幅與世無爭的恬靜圖畫,為的就是讓靜薇考慮一下他的結婚請求,他說這事不用多想,越想越下不了決定。
邵偉濤那邊離婚的事一拖再拖,拖得靜薇都沒信心了,如果嫁給小安,似乎對大家都好。
有天,在地鐵上靜薇聽到兩個年輕女人聊天,她們分明在說一個愛上已婚男子的女孩。一個說:
"哎,她也真是的,找個什麼樣兒的找不著呀,偏偏找了他。”
另一個說:“我聽說他們很相愛呢。”
"愛有什麼用?男人就是這樣,都說沒感情、沒感情,要跟妻子離婚,可哪個離了?還不是外麵那個吃虧,年紀輕輕找個什麼樣的不好啊。哎呀,她也真是的......"
"聽說她還準備為那人生個孩子呢,她可真傻......"
晚上9點15分,靜薇聽到嬰兒的啼哭聲。護士出來告訴靜薇,小柔生了個女孩。
刁小柔是那種生命力極強的女人,別人都以為她生了孩子以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聲無息,沒想到她就像夏天的野草一樣,生命力旺盛。她迅速恢複了體形,在孩子的百歲酒席上,她請到一大堆有頭有臉的客人。
那一天,小柔穿條綴滿銀色亮片的魚尾形緊身窄裙,魚一樣靈活搖擺著穿梭於客人中間,她每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會發出不一般的響聲,“小柔”、“小柔”,到處有人叫她的名字。
當她走到靜薇身旁的時候,忽然彎下腰來,湊近靜薇耳朵小聲說:“待會兒我要給你個驚喜。”就在她說話的同時,像是要印證她的話似的,有個男人從飯店門口走進來。
他走進來的樣子很怪,就像電影裏的慢鏡頭,人在有些黏稠的空氣裏緩慢移動,靜薇已經完全認不出他來了。那個銀亮的美人魚搖擺著迎上去,她響亮地叫了聲他的名字,靜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叫的竟是“霍雨晨”三個字。
玻璃、酒、盛宴
"我想知道那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靜薇,我大老遠從海外回來,就是想知道有關孩子的事。”
"孩子?誰告訴你的?”
"這你別管,告訴我有關孩子的事。”
成年後的霍雨晨臉上絲毫也沒保留小時候的特征,他下巴鐵青,胡茬很重,他已經長成一個濃眉大眼的漂亮男子了,他看著她的樣子和小時候一點都不一樣,目光中有些火辣辣的成份,他倆成年後從未見過麵,自從16歲那年出了那件事,兩人從此天各一方,互不來往,沒有一點音迅。
不知什麼時候,小柔已站在他倆中間,笑模笑樣地聽著他倆說話。“怎麼樣,這禮物夠神秘吧?”她臉上的笑變得更壞一點,說道:“都多久沒見了,你們小倆口?”
靜薇吃了一驚,關於她16歲生小孩的事,一直是嚴格保密的,除了她母親,應該不會有人知道,難道是醫院裏的什麼人,把事情透露出去,並且告訴每一個認識她的人,“她16歲生小孩”、“她是一個壞女人”,她看到很多人衝她曖昧地笑著,笑得異常神秘。
旁邊的人正戴著一隻玻璃紙手套,專心對付盤子裏的一隻燒鵝頭。那隻鵝頭鹵得油光鋥亮,金燦燦的,色澤宛若油彩。專心吃鵝的男子衣著體麵,形若高官。靜薇不知道幾個月之後,命運將把她與這個姓仇的大人物緊密聯係在一起,也可能,他們之間的某種聯係就是在吃鵝頭的時候建立起來的。
曹自立酒後大鬧小柔的宴會,他一會兒要唱歌,向小柔表達愛情,一會兒又說自己是孩子的父親,要給小柔的女兒起名字,並當眾下跪求婚,搞得小柔尷尬萬分。
宴會結束的時候,人們才發現街上已經鋪上一層厚厚的雪。很多人聚在飯店門口,有的在叫出租車,有的打電話給司機,叫車來接。一時間人影晃動,人聲嘈雜喧鬧。
霍雨晨說:“我送你吧?”
廖靜薇說:“那就走走。”
他們離開喧鬧的人群,走進雪地。路燈在雪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他們走得很慢。剛才熱熱鬧鬧參加百歲宴的人們,一下子散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不曾聚攏過,路麵上寂靜冷清,沒有行人,也沒有車。
廖靜薇說:“這麼多年,你都在哪兒?”
霍雨晨說:“我出國了。”
廖靜薇說:“你一個人?”
霍雨晨說:“我女朋友在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