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笨腳,但是,這有這個地方,承載了自己多年夢想的地方。
即使當年離開了網球部,放棄了打網球,也沒有像今天這樣難過。網球輸了,立夏覺得無所謂,下一次努力就好,但是當伊藤那樣一本正經的對著自己說讓自己退社的時候,立夏心裏一陣梗得慌。
伊藤部長真的是嚴厲啊,一點情麵都不給自己留下。
胡亂抹幹了眼淚,立夏靜下心來。
“…嘟嘟…”
口袋裏手機嗡嗡的唱著歡快的聲音。立夏深吸一口氣,一看是幸村打過來的,忙按下通話鍵。
“精市,這個時候你怎麼有時間打電話給我。”
立夏軟著聲音,盡量壓蓋住有些沙啞的聲音,麵帶微笑的問幸村。
“…”
始終沒有聲音,立夏除了聽見對麵綿長的呼吸聲,什麼都沒有聽見。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幸村不小心按下了通話鍵。
“精市,精市。”立夏試圖叫了幾聲。
“…”
“立夏,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為什麼。”當聽到這一句的時候,立夏條件反射吼出聲。昨天不是好好的嗎,怎麼隻是一晚,怎麼就變化這麼多。
“精市,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合適的解釋,我不會答應的。”
幸村坐在病房的窗前,直愣愣的看著遠處紅的似火一樣的楓葉林子,深藍的眸子立夏折射出的全是紅色的光。風的聲音嗖嗖作響,穿梭在敏[gǎn]的耳膜之間。聽著電話裏立夏暴躁的聲音,幸村勾起唇角,溢出一絲美好的弧度,修長的玉指劃過冰冷的鋁合金的窗框,即使在最殘忍的時刻,也像是情人一般溫柔的對著話筒呢喃。
“精市,告訴我原因,好嗎?我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你拋棄。”
當風吹幹了眼角的淚痕,隻留下幹澀的水漬,立夏頹廢的倒在地上,伸直著修長的腿,也不顧自己的裙擺被自己蹂躪的不成樣子,隻是一個勁的抓緊著手機,認真聆聽電話發出的聲音。
“NA,立夏,一直以來都瞞著你,我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估計,不會有痊愈的可能了。”
所以,在最後之前,放開你。也不顧立夏後來會做出何種反應,徑自掛了電話。彎著眉,幸村微笑著想著立夏此時一定又哭了吧。但是,現在的他已經無力去安慰她了。
☆、安德爾醫生
“NA,立夏,一直以來都瞞著你,我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估計,不會有痊愈的可能了。”
“…”
淺川立夏一直不敢相信的事實,卻從幸村的口中親耳聽到。哪怕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也好,也比幸村自己說好。
喜歡著幸村,卻因為這樣的原因,這段戀情走向終點。這樣的失戀,立夏不想接受,不想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幸村就這樣的離開自己。
溼潤的眼眶已經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隻是心很痛,想再一次見到幸村。但是,就算是現在飛奔過去又有什麼用處。見到了幸村,也無法撫平他皺起的眉眼,無法對他笑著說,即使你不能再打網球,即使發生更嚴重的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
那樣,太假了。她不是聖母瑪利亞,幸村也不是單純的少年。這樣虛偽的謊言隻會讓兩個人之間的隔閡更加的深。立夏不想看到幸村即使身體不舒服,還要強忍著歡顏,安慰著她。
她不想給幸村再添麻煩了。
冰冷粗糙的水泥地,拔涼拔涼的冷氣直直的從地底深處襲上身體,立夏摸摸自己的肩膀,頭趴在自己的肩上,呆呆的目光注視著灰色的地麵。秋風寒冷刺骨,一陣陣鑽進敞開的衣領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