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母親有一次也在疑惑的看著門口,問他,立夏幾天沒來了。
那個時候,幸村隻能彎著眉眼笑笑,麻木的揚起幹澀的眼睛,低聲回答道。
立夏被我趕走了哦。
是啊,自己親手推開了她。這是罪孽,將是他以後永遠刻在身體裏最沉重的記憶。
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是,自己的病突然有了轉機。來自德國的專家安德爾醫生到了日本,並且很樂意接受了自己的病。
當聽到自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的時候,幸村的第一個念頭是堅持下去,接受手術,然後盡快的好起來,回到立夏的麵前,重新找回立夏。
因此,幸村很配合接下來的治療,並且轉院到了東京的醫院。走的那一天,天空彌漫著霧蒙蒙的厚厚的雲層,翻騰的雲霧低沉緩慢的在寬廣的天空四處起伏。溼潤冰冷的空氣壓抑著胸口,重重的,抵到了心口最難過的地方。
母親收拾好了隨身的衣服,先去了車子上。留下的幸村在窗口佇立了許久,看著這裏幹枯瘦癟的枯枝,僵硬著的土地麵無表情的攤在大地上。光禿禿的世界,沒有一絲的生機。
“幸村。”門外,真田頂著黑色的帽子,收斂著麵部的線條,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口。
“真田,今天你怎麼來了,不是上課的時間嗎?”
壓低帽簷,真田深褐色的皮膚緊了緊,不自然的咳嗽了聲,“我跟老師請假的。”
“是這樣啊。”幸村笑笑,走到門口,拍著真田堅實的肩膀,亮起狡黠的目光,笑道,“沒想到,一向嚴於律己的真田也會翹課啊。”
“不過,還是謝謝你,真田。”
幸村抿著薄唇,目光悠遠深沉,淡藍色的眸子裏寫滿了數不盡的愁緒,雖是看著真田,但是總是想透過真田剛毅的身軀看向另一個人。
“真田,我走了,立海大暫時交給你了。”幸村深深的看了真田一眼,語氣慎重真誠,那一眼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好友身上。被給予重責的真田,微微側了一□體,濃密的黑眸透出自信的的光。像是驅逐了黑夜裏的所有恐懼與不安,愈發的透徹,犀利。真田嗯了一聲,向幸村保證道,“幸村,我一定會在你回來之前,保住立海大的榮耀。”
“謝謝你,真田。”
“幸村,你不等立夏嗎?”見幸村交托完立海大的重責之後,就越過自己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真田不由地出聲喊了一聲。
這個時候,立夏應該會來的啊。
被點到的幸村身體微微一怔,瞬間,白皙的皮膚染上了一層不正常的蒼白。幸村側過臉,無比冷靜的聲音緩緩回答。“真田,立夏不會來了。”
神奈川的季節隻要一進入冬季,天就陰沉的跟個包公臉一樣,黑乎乎的,每一個角落裏都能感受到上天的怒氣。冰冷刺骨的風會惡毒的沿著你的衣領,毫不客氣鑽進你的每一寸肌膚,恨不得把你凍死才甘心。
立夏一到這個季節,心情就愈發的不舒服。從前,幸村這個季節都會出了名的好脾氣遷就著立夏。但從今年開始似乎都不會了。
偌大的教室裏,即使開著冷氣,但是立夏還是冷的發抖。真田去醫院了,柳還在老師的辦公室,教室裏能夠說的上話的人幾乎都沒有。得到的隻是一周冷冰冰帶著嘲諷的眼光。雖然照片事件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人是有劣行根的,隻要抓到了陰暗的事情,就會抓著不放,時不時會提點一下,打發無聊的時光。
被這樣沒有溫度的有色眼光的直視下,立夏也沒有了看書的心情。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