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真的不需要,否則怎麼可能把一切都放下,一走多年?

現在坐在原來位置的三個人是我,成皓,段小其。

段小其說你不能永遠等下去。

成皓埋頭喝酒,喝到半醉才開口說第一句話:許唯,如果她不回來了怎麼辦?

我看到他的手在顫唞,我把蘇格的信搬出來給他看,那麼厚,成皓的手慢慢撫過去,他說了一句我很久都沒有聽懂的話:“原來在她心中,到底你要重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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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節:笑忘書(7)

段小其劈手奪過去,一封一封仔細地看,我沒有攔她。我們三個就這樣,成皓一瓶一瓶地喝酒,我坐在那裏發呆,段小其仔細地查看那些厚重的信,她的臉色先是難看,到後來竟然慘白,窗台上的風鈴忽然又響起來。

叮當,叮當。

段小其用極緩慢的速度舉起一封信,信上的日期是2006年7月,蘇格說我到了鳳凰這個城市,忽然發了大水,我當時在商場,一層樓都被水淹了,這時候我想,可能我真的回不來了。

段小其說:“2006年,湘西沒有發大水。”我挑一挑眉:“你是說蘇格騙我?”

不是蘇格騙你,是你自己。她說得極緩慢,緩慢到我有一種錯覺,仿佛那聲音裏有很深切的悲哀。

我小小喝了一口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的。”段小其說:“鳳凰發大水不是在2006年,而是在2004年夏天,那一個夏天在鳳凰的是你和我。”

我開始皺眉,但是沒有打斷她。

“所有這些信,所走過的地方,所見的風景,都是兩年前的事。為什麼蘇格的每封信寫的都是你見過的風景?為什麼每封信上都沒有郵戳和地址?原因很簡單,許唯,一直都是你自己在騙自己,蘇格走後根本沒有信給你,這些信,都是你自己寫的。”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仿佛十分的難過。

“不會的,這些字我認得,是蘇格的字。”成皓嘟囔著說,話裏已經有了七分醉意。

段小其忽然笑了兩聲,不知道為什麼這兩聲入到耳中竟是無比的慘烈。

成皓,你難道不知道,許唯能夠模仿寫出和蘇格一模一樣的筆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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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節:遙遙無期的我們(1)

作者感言:

很巧的是,前幾日重新看了《花與愛麗絲》,我莫可名狀地迷戀這部電影,看幾遍都不會厭。漫天飛舞的粉白櫻花,舞蹈室裏優雅輕靈的芭蕾,唯美清雅的水手服也壓不住青春的躍動,最迷戀的,還是兩個女孩之間的發生——用嫉妒測試的濃度,用殘忍提煉的美好。這次的故事,有一半來自於真實的生活。我曾經多麼不舍給它堆砌任何的描述和形容,但直到有天,我在回想起來,竟發現是淡淡的,好像在玩穿線遊戲,穿出了一條幽徑來搭建我與非我之間的隔閡,淡得我以為我必須杜撰出一個濃烈的故事,才能給自己日漸逝隱的青春修葺和著色。我相信女孩子之間的關係是非情非友非親的,因為它從來不會孤立。它是真實的,完整的,甚至恣睢的。它含有更為微妙的彼此承襲,可以彼此引渡,也可以加速彼此的自毀。即使在相互對峙和磨蝕的過程中,因為完全出自本能,毫無利益的玷染,所以依然可以體現出善和美。如雪後冬陽,溫暖隱藏在冰淩之中,細微滲漏。

遙遙無期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