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想起了現在社會上流行的一句話———人際關係是第二生產力。
“這句話是誰說的,真His mother’s絕了。”馬文想。
捷達王飛速地行駛在公路上,車子裏音樂聲大起。
一路歡歌———馬文心情不錯。
路上,他忽然想起來應該看看豔華,車便打了舵。
豔華的幼兒園雖然不是很大,因為有著孩子,所以散發著一派生氣。這裏已經有了兩個老師和一個做飯的啊姨了。豔華見馬文來了,自然中略顯一些羞澀。甚至還帶有一點溫柔。馬文象是一個視察的將軍,左瞧瞧右看看。卻不知有什麼該說的。說來說去也隻是有沒有什麼困難有沒有什麼困難,有困難吱聲有困難吱聲之類的話。豔華也一直說沒困難沒困難,甚至還說了聲謝謝,空氣中有了生分。最後馬文答應幫豔華買一輛微型麵包車接送孩子用,馬文走了。豔華又說了聲謝謝,馬文的心頭酸酸的,不過已經分道揚鑣的夫婦能處到這份上已屬不錯,應該提倡廣大離婚愛好者來好好地學習,學習他們一不拍苦二不拍死……扯哪去啦!
人呐,人的心就如一隻五味瓶。有的時候單純地用真與假好與壞來評價還真不夠全麵。人的思想如這空氣一樣,各種成份都有,飄忽不定。哪裏有空間,哪裏就有思想,思想無孔不入,無處不在。人是複雜的動物。可一旦動了情,卻又變得那麼簡單。
其實,人這種動物,就是他媽的王八犢子。
海裏來,海裏去,
風又風來雨又雨。
背著烏龜殼,
不怕一身綠。
有他有我有你,
有——趣,有——趣。
馬文在捷達王裏開始哲學。
他不知道,此時他的兒子馬立明正在為中東戰爭大傷腦筋。
馬立明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腮,心情非常不好。剛才,他在電視上看到了巴以戰爭的一個畫麵,一個小男孩兒和他的父親躲在汽油桶的後麵,被以軍亂槍射擊,最後,那個小男孩兒還是被以軍打死了,他的爸爸嚎啕大哭。看了這個新聞畫麵以後,馬立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是啊!那麼多苛槍實彈的軍人為什麼要向一對手無寸鐵的父子開槍呢?他久久也不能忘記那個小男孩兒抱著腦袋躲在爸爸身後的情景,最後,他還是被子彈打死了。難道那些軍人自己就不是爸爸嗎?難道說他們的家裏就沒有這麼大的孩子嗎?馬立明幾乎要哭了出來。
許媛媛來了,看馬立明不高興,問他怎麼啦?馬立明告訴了她。許媛媛也覺得這件事情挺不好,大人欺負孩子。最後,他們倆提議,給那個小男孩子修個小墓吧!
許芳芳和張小龍來了,知道了他們倆的事情以後,許芳芳說他們倆真傻,人家那是外國的事,管那麼多呢?
“同樣是一個爹媽生養的姐妹,做人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馬立明說。
“你說誰呢?”張小龍為了在許芳芳麵前表現撲上來就給了馬立明一拳。這一拳徹底激怒了馬立明,馬立明衝上去,拽過張小龍的頭發,一痛老拳,把張小龍打的嗷嗷直叫。待他放開手的時候,張小龍已滿臉是血。許媛媛急忙拉開了他們,許芳芳卻在一旁大喊大叫,一扭身走了。張小龍跑著回家找奶奶去了。
“小孩子打架,大人也打架。”許媛媛說:“要是戰爭也用拳頭打架該有多好啊,那樣就不會死人了。”
那隻小獅子已不能再叫它小獅子了。因為它已經徹底長大了。此時已到了它的發情期。而且它也選取好了進攻的對象。就是這座森林裏的這個獅王了。現在它能清晰聞到獅王的尿騷,這是獅王占有領地的方法。小獅子在界外徘徊,探尋情況。獅王警惕起來,小獅子認真地打量著那個獅王,獅王正值中年,比自己還要強壯。看起來這個對手不是好對付的。小獅子最眼饞的就是獅王身邊的那十幾頭母獅子,她們應該屬於我,小獅子想。
這一段時間,它總是不時地想起那個冒範自己父親的那個頭公獅子,它殺了自己的全家,隻留下了那些母獅子。自己是唯一幸運逃出來的。
如今,自己也要成為另一個家庭的敵人了。這是它從家裏跑出來時萬萬沒有想到的事。然而它也沒有辦法,這是大自然的法則,他違抗不了,這不是他自己的意願,他左右不了他自己……
開學的第一次預考的如意和不如意的情緒很快就被新學期的歡快氣氛所衝淡。校園裏的人漸漸地多起來。孩子們都朝氣蓬勃,富有活力。站在欄杆邊。看著漸漸被春風吹綠的校園以及操場上三三兩兩同樣帶著春風一樣麵孔的學生們,馬雙真的覺得自己活得是太他媽卑鄙太他媽下賤。太不知所措,太老成太複雜。一點也沒有個年青人的樣子,還沒等過一過歡快的時光,就想著娶妻生子了,累不累,單純一些多好。記得自己在高一高二時也是一天到晚無憂無慮,可是一到了高三,這就怎能麼啦。原來鼓足了勇氣想到高三拚一拚搏一搏。可是現在呢?整天頭暈眼花,心不在焉,未老先衰,整個一個精神分裂。都是那個的駱曉薇鬧的。看來,酒能鬧胃,人能鬧心呐!人這五髒六腹什麼時候能消挺消挺呢?馬雙想起了一個故事,蘇東坡和佛印在一起,佛印說蘇東坡象一尊佛,而蘇東坡卻說佛印象一堆牛糞。佛印就笑著說,那是因為你心裏有牛糞而我心裏有佛的緣故。馬雙想,自己是一堆牛糞而那女子是一朵鮮花。鮮花插在牛糞上,更加滋潤更加借勁。啊呸——,出息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