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口先是敷衍的叩了叩門,見黎陽未出聲,便探頭探腦的朝房內瞧:“師父,師父。”她小聲喚了喚。
黎陽嘴角微揚,卻還是未曾動彈,想瞧瞧她會做些什麼。
房中驀然靜了下來,梓棠躡手躡腳的行至黎陽榻邊,先是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商黎陽握緊拳頭死咬著牙沒動,梓棠又伸手摸了摸他的睫毛,麵上一派疑惑,在原地喃喃自語:“怎麼沒反應?死了?不能啊。”她不死心的又摸了摸他的頭發,本就輕柔的動作突然頓住,一股比欣喜更甚的狂喜湧上心頭。
溫熱的呼吸驀然遠離,房內又響起翻箱倒櫃的聲音,接著商黎陽感覺到榻上陷下去了一些,而後梓棠好似在理著他的頭發。
他甚是欣慰,想著她這怎麼說也勉強算是賠罪,他便大人有大量不再同她計較了。
梓棠憋著脫口而出的笑意在黎陽的頭上折騰了許久,而後便奪門而出。
黎陽深覺怪異,是以在梓棠衝出去的第一時間便坐了起來,將梓棠隨手放在榻上的銅鏡舉到眼前。
他皺著眉頭打量著鏡中的男子,麵容倒是無甚變化,隻是那兩根麻花辮子是怎麼回事?
他的!
我等了半晌,他卻隻是依言將手放下,繼而默然跟在我身後。我有些摸不清他的動機,正想著如何將他甩開之際,恰巧有馬蹄聲自遠處傳來,我回頭瞧了瞧,果不其然,一輛馬車飛奔而至,馬鞭聲響起在這深山之中,回蕩了好些時刻。
離得近了才瞧見趕車的人是一位已過不惑之年的老伯,我同他交談了幾句,他恐是瞧見我孤身一人甚是可憐,便好心的讓我上了馬車。
“姑娘,後麵那位小哥可是同你一道的?”在趕車之前,老伯問了一句。
我將視線放在立在原地的商黎陽身上,他披著一身的白雪,波瀾不驚的同我對望。
“不認得那人。”我將外衫理了理便將簾子拉緊,而後感覺到馬車往前飛奔。寒風不時將簾子掀開,方才還極熱的天兒,登時冷了起來。
山路依舊有些顛簸,可比起徒步不知好上了多少。我上車後,將身子往後靠了靠,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養精蓄銳起來,這不動不要緊,一動便覺得有東西自袖口滑了出來,我低頭瞧了一眼,是我一直好生藏著的一個紙包,那是我在浮冥宮走之前師父拿給我的,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應當是一包毒藥。
我胡亂將紙包塞回到懷中,馬車的顛簸使我有了些許的睡意,我緩緩將眼睛閉上。
耳旁是烈烈風聲,拂的我心中煩躁,夢境中有什麼我已然不記得了,隻知道這是相當美好的一覺。
我抬了抬胳膊,一股酸痛襲遍全身,我又捶了捶腰,好似六旬老嫗一般緩緩站了起來。這才慢半拍的發現自己早已不在馬車之上,從屋內的擺設來瞧,此處應當是客棧,我有些懊惱自己的大意,在屋中轉了一圈後,隻在桌案上找到了一張字條。上書“我在隔壁。”
不用細想便知這字條是商黎陽留的,到底是武林盟主,功夫誠然不差,那老伯將馬車趕的那般風生水起都不能將他落下。我隨手將字條揉碎扔向窗外。
因著口中幹渴,便去案旁倒了杯水,懷中的紙包再次滑了出來,我細細凝望著紙包,再三考慮之後,終是依著在馬車上的想法,將它如數灑入杯中,繼而轉了轉杯子使它完全溶解,我拿到鼻前聞了聞,沒有絲毫的異味。
我這才放心的端著那杯子推門而出, 畢竟是平生頭一次殺人,要說心中不緊張那誠然是假話,走了沒兩步。許是聽到了我的聲響,旁邊的房門被人自裏麵打開:“睡醒了?”商黎陽的麵上早是一派清爽。
我點了點頭剛要答話,便聽見有女子輕微的咳嗽聲自屋內傳來,我同商黎陽皆是一愣,再度望著我時,他的麵上閃過些許的不自然。
我亦是煩躁異常,不經意的朝屋內望了望,正瞧見一位女子自他的榻上站起身朝門口而來。瞧見商黎陽將女子扶坐到凳子上之時,我不知心中該作何感想。捏了捏手中的杯子,最後還是壓下心中陣陣湧起的複雜情緒:“你這房中可有水?”
我瞧了瞧桌案上擱置著的茶壺後明知故問道。
商黎陽也僅是愣怔了片刻,而後淡然開口道:“沒有。”
我稍稍往後退了兩步,麵無表情遞上手中瓷白的茶杯:“我這有水,你喝了吧。”
饒是他商黎陽再遲鈍也應當洞悉了我的想法,我等著他找何借口婉拒我這杯水,卻不料他隻是抬起手自我手中接過杯子而後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扯出一抹笑:“多謝。”
期間我隻是淡然的瞧著他端著茶杯的修長手指,偶爾也會瞧一瞧見他房內的那位女子,而後便恨不得將商黎陽殺之而後快。
果不其然,商黎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