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心還可以造假的嗎?若男沒有將心裏的疑問提出。
“好了,我們趕快繼續挖,再過幾天你就可以自由了。”
“嗯!爹,等我出去一定找人老救你。”她許下承諾。
丁秀才感動的不自主的點了點頭,有子如此夫複何求。
夜深人靜,若男爬出了狹窄的狗洞,回頭經由洞口低喚父親。“爹,該你了。”這洞是他們夫女用雙手挖出來的。
冷不防的,牢牆下的狗洞拋出一隻藍布包並傳來父親虛弱的嗓音。“我不走,你拿著這包東西快走吧!”
“爹!”她以為自己這幾天已說服父親一同逃走,沒想到父親是騙她的,連忙想爬回洞裏,但土石由內堵住了洞口,她臉色驟變,慌忙的用雙手推開。
“什麼人?”
“有人逃獄!”
“爹!?”若男驚慌的望著遠處愈聚愈多的火光,心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快走!隻要你平安爹就心滿意足了。”丁秀才幽幽歎息,“那布包裏有一對金鐲子,是你娘留給你的嫁妝。幾套衣服是你娘遺留的,應該適合你現在穿。為父的沒什麼能給你,隻有一條祖傳的項鏈和幾錠碎銀子,你自個兒要好好保重。”
“爹!”眼看遠處的火光快速朝這而來,若男隻好拾起布包揣入懷,心急如焚,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什麼都不要再說,你起杭州水月樓找位水月姑娘,她是你娘的手帕交,拿金鐲子給她瞧,她便知曉你的身份,你走吧!”
“爹!”
“快走!”
“在這邊。”吆喝聲已然逼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若男一咬牙,“爹,我會回來,你等我”咽下喉中的哽咽,她轉身跑入了黑夜。
“犯人逃走了,快追。”
接著一片火光照明了黑夜,獵犬、眾人手持棍棒武器的吆喝聲將寧靜祥和的黑夜打碎了,晶瑩的淚珠在桃李的若男臉上放肆奔流,無聲無息的掉落地麵。
“阿大,這兒就是杭州城嗎?”一個衣著破舊的少女攜著一隻巨型黑色獵犬,宛若鄉下土包子逛皇宮般不停東張西望,走走停停。“哇!好多人呢!”
“嗚!”幾乎快跟她嬌小的身材一樣高大的阿大,不停用鼻端磨蹭她腰側,有時跳進她懷裏猛舔著她的嬌靨,惹的她吃吃的發笑。
“哎呀!好癢。”承受不住巨狗的重量,她被壓倒在地,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引來不少路人側目,“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起來。”
阿大很有靈性,立刻乖乖坐在一旁等少女自地上爬起。她拍拍身上的塵埃,“真是的,再這樣下去,娘的衣服全給你弄壞了,早知道真不該一時心軟收留你。”
她對狗說話的怪異舉動使旁人紛紛走避,生怕少女是個瘋子,靠近她會沾惹穢氣。
她正是自監獄逃出的若男,至於阿大則是追捕她的獵犬之一,那森冷的白牙在夜裏令人不寒而栗,可是看到她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仿佛也心軟了,並未對她狂吠或展開攻擊。
而若男孤單的站在黑夜裏,好似迷途的小孩聽到任何聲響都會依本能靠上前。
乍見獵犬正歪著頭大量她,她不設防的撲在它身上,以為它也和她一樣是孤零零的一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之後,她掏出懷中的饃饃餅,那是在逃離前父親硬塞到她手裏的,她一邊哭一邊與它分享,一狗一人就此義結金蘭,決定浪跡天涯,她還替它取了名字叫阿大。
“我們去吃饅頭好不好?”話雖是問句,若男已朝路邊小攤走去。
“嗚!”阿大聰明的咬住她的裙擺,腳像被釘住似的站在客棧沒口。
“不行!我們沒有多少盤纏了。”這時她擺住身為主人的威風,回頭叉腰與它對瞪,“這裏很貴的耶!你知不知道?”並開始一連串義正詞嚴的教訓它。
一道噗哧笑聲自客棧二樓雅座的白衣男子口中逸出,“不棄,你看看,那個綁長辮的小女孩好好玩,居然跟隻畜牲說話。”
白衣男子對座是和麵無表情的黑衣男子,他正慢條斯細的用餐,專注的神情仿佛眼前那盤花生是人間美味。
“不棄,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白衣男子按住他持筷的手。
“拿開!?”不棄平板的聲調音兩不大,卻迸射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懾人威嚴和殺氣,驚得白衣男子連忙收回手,免得一個不小心,自己的手就會回老家了。
他知道不棄說一不二,無奈的撇撇嘴,“早知道就不要和你一道,跟玄……唔。”一隻饅頭淩空飛來堵住他的嘴,沒有人看到不棄出手。
左右桌的客人自顧自的敬酒吆喝吃飯,根本沒人注意。
白衣男子取下快噎死他的饅頭,“你想害我窒息呀!”
不棄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白衣男子立刻噤若寒蟬,不期然掃見窗下少女已離去,慌忙的拉起不棄,“她要走了,我們跟去瞧瞧。”不待不棄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