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狐疑的蹙起了眉頭,“是那位姑娘嗎?”不會是是公子身後那個發育不全的小女孩子吧?
是魂搖了搖食指,下巴朝前方一點,“你家主人撿的是那位。”
福伯刷的變了臉色,猛的回頭注意到少主身後嬌小的身影,在少主渾身散發無形的凜然威嚴氣勢下,他居然沒有發覺她的存在!身為府邸總管,他太失職了。
“而這幾位是那位姑娘的朋友。”是魂拚命的抿嘴忍住笑,比比背後對這盛大場麵看傻了眼的小月和阿飛、阿大。他拍了拍福伯的肩,說了句,“放心!”
“可是……”福伯老眉打了好幾個死結,保衛山莊是他的職責,怎能未經詳細調查就放這些來路不明的人進入山莊?
“門關上。”不棄冷冷不容辯駁的命令自門內飄出來,像來自幽冥的回音。
“是!”福伯躬身一揖,戒慎的掃了眼是魂身旁渾然髒兮兮、穿著破舊的兩人一狗,表麵有禮的漠然道:“各位,請隨我入府內。”
從震愕中回神,阿飛不是滋味的撇撇嘴。感覺像被當賊一樣打量,穿著破舊又如何,他又沒做什麼壞事,若非為了男姐,他真想掉頭就走。
“阿大,我們走。”阿飛負起的哼了一聲,與狗先行。
“打擾了。”在水月樓熟於人情世故的小月欠身一福,快步跟上阿飛。
“福伯,不會有時的。”是魂雙肩微顫的壓抑快迸出喉頭的笑意,“憑地獄門名列江湖一穀二樓三門四莊的聲威和勢力,這幾位沒武功的婦孺和一條狗又豈能對防護嚴密的地獄門造成什麼損傷?”他郎聲大笑進入府邸。
這一番話堵得福伯啞口無言,心裏祈禱但願少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了。
“你也不想這一身髒讓不棄見笑吧?”
是魂的一句話,若男才心不甘情不願放開不棄,跟著兩個婢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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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人家真的對你有意思。”是魂亦步亦趨的跟著不棄來到湖中書齋。
三層樓呈八個邊向外輻射,乾位是楓林,坤位鬆林為大廳及正門,震位梅林是客廳,艮位是竹林為男房,兌位是桂林為女房,離位是廚房,坎位為一望無際的田及果樹。
除了楓林是禁地,整個山莊成一自給自足的係統。
穿過九曲橋,不棄向左右侍衛示意,“你們下去。”隨即走進書齋。
“你打算怎麼安排丁姑娘?”是魂開口問。
“你管太多了。”不棄走到書桌後,看著堆滿滿張桌子的帳冊及名冊,執筆眉批。
敲門聲響,一個戴著鐵麵具的男子端著茶點進入,擱在花桌邊,接著便走到不棄桌前,拿著石墨開始磨墨。
“鬼娃,好久不見。”是魂向恍若不棄的影子鬼娃打招呼。
鬼娃看也不看是魂一眼,繼續磨墨。
“物以累聚這句話真是一點都沒錯。”受忽視的是魂忍不住道。主仆都是悶不吭聲的石頭,整個山莊若非有人走動還真像死氣沉沉的地獄。
“鬼娃還是不會開口說話?”
沒有人理他。
“醫不好嗎?”是魂自顧子的說話,“怎麼沒想到找無常怪醫,落日山莊的少主無常醫治呢?”
“你忘了無常的規矩了嗎?”不棄看完一本帳冊,繼續第二本。
“救一命換一命,一命抵一命,地上不多人,地下不少魂。”是魂露出扭曲的笑,“而且還要看那命值不值這個價值他才肯出手。枉費他還是玄日三師兄,怎麼一點也不會對自己人通融一下?”
“師父遺命不可違。”
“是!非玄穀人不救,外人照規矩,就算天皇老子也一樣,真不知道無常那家夥何時才能變通一下?”
玄穀玄老人隻收了四的徒弟,玄天是問天樓少主;玄地是地獄門,玄日是落日山莊,玄月是邀月樓,各有各自的勢力,除了貼身侍從,就連本身山莊內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主子是玄穀四聖之一。
“回到正題,丁姑娘的事你打算怎麼辦?要讓她在山莊被住下嗎?以什麼名份?還是說善心大發,收留她一兩天,然後沒幾天給她銀子,將無依無靠的她踢出去,讓她自生自滅?”是魂眼中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狡獪,表麵故作無所謂的聳肩,“我們邀月樓是不介意多幾副碗筷。”
“鬼娃,太吵了,送客。”不棄不慍不火的道。
鬼娃停下了磨墨的動作,擋在是魂身前,比出個請的姿勢。
“好啦,我走可以了吧!”居然嫌他吵!是魂摸了摸鼻子識相的離去。
不棄低下頭,目光落在被擰出縐痕的衣服一角。一個怯生生的纖柔倩影浮上他的腦海,楚楚可憐的翦水秋瞳像裝滿水的荷葉,一不小心就回溢出,滴落他平靜的心湖。
“這樣真的好看嗎?”
坐在琉璃鏡前,若男望著鏡中的自己,頭發以碧玉簪垂金色流蘇高高綰起,兩撮烏絲以綠色彩緞紮成細辮垂於前胸,還好沒穿耳洞,否則那兩串穗金子的耳墜怕不把她的耳朵拉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