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打量身上一襲白錦綢衣罩上翠綠蟬紗,觸♪感輕柔飄逸,腰部束以荷花滾葉刺繡的寬帶,合身的剪裁,宛若為她量身訂製,她從沒穿過那麼高貴典雅的衣裳。
“你們少主會喜歡嗎?這衣服質料那麼好一定不便宜,我真的可以穿它嗎?可是我沒有錢買下。”吃人家、住人家的,沒出半點銀兩,她覺得不好意↑
“吳嬸。”見是吳伯的老婆,是魂回以一揖。
阿飛見機想轉身,後衣領立刻被拎住。
“別想跑,跟我回去洗澡,瞧瞧你這一身也不知道幾百年沒洗,髒死了,虧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粗壯的吳嬸拖著掙紮的阿飛回屋內。
“男姐,救我,我不要洗澡!”阿飛的聲音消失在門後。
“喂!散場了,你們還要站在這裏發呆到什麼時候?”是魂調侃四目相鎖就沒發出半點生硬的若男和不棄。
不棄麵色一沉,橫了眼是魂,旋身要走,但衣角還是被若男的小手捉住不放。
“你要去哪?”若男羞澀矜持的低問,又不舍的凝望他陽剛的臉旁,好似看一輩子也不厭。
“他要去茅坑,難不成你也跟去?”是魂挪揄麵加桃紅的她。
若男文言為之一楞,鬆了手,不棄瞬間轉行換位,等她意識到他已跑掉。想追上去時已失去他的蹤跡,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苦澀滋味升上她的喉,不禁心想,一切會不會是她在自作多情?
“阿大,我是不是嚇著不棄了?”若男蹲在被吵得無法入睡的阿大身邊,一麵撫著它柔細的毛,一麵喃喃喃自語,“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大膽了?”來這裏快一個月,見到不棄的次數屈指可數。
大膽?阿大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爹說喜歡一個人是正常的,世俗的禮教和道理規範了人的行為,若遇到真心喜歡的人就不必太在意世人的眼光,應該相信自己的心,勇敢的向愛前進。”
可是你是姑娘家耶!阿大嗚嗚的轉開頭,羞於認識這個女人。
“阿大,你說他會不會喜歡我,我該不該再去找他一次?”
“汪!”阿大回以一聲吠叫,人的事怎麼問狗?煩死了!
“你也同意是不是?”若男喜上眉梢,一個衝動就往門口跑去,那些淑女教條就先擺到櫃子裏,追夫要緊。
阿大撐開的半張眼皮徐緩的闔上,在這戒備森嚴的府邸是不需要它保護她。
走出房門,若男想起三月曾告訴她不棄的房間在楓林的乾方位。她一邊問人一邊找尋,繞過掛著宮等的回廊和無數個小橋流水,她來到一處植滿紅楓的田地。
她大相徑庭除了長廊上,整片楓林竟沒有半盞燈,有的隻是呼嘯而過的夜風席卷一異地火紅的楓葉,穸窣的聲響在萬籟俱寂的夜空下顯得格外的詭異,無怪乎這裏沒有守衛或奴仆。
在監獄暢達的若男又豈會被這小小的的陰森詭魅氣氛嚇到,她小心翼翼的循著冷月的微弱光線步下石階,沿著楓林小徑進入。
但奇怪的是這條路十分漫長,像怎麼也走不完似的,最後她發現自己繞回了原地,正麵對著長廊的宮燈。
她不死心的回頭再進入小徑,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這楓林會變幻,她總覺得自己在原地打轉,走不進也出不去。她心一驚,該不會迷路了?可是府邸就那麼大,一片楓林會占地多寬廣呢?
也不知道夠了多久,她走累了,隨處找張石椅坐下,仰望迷濛的月光,她想起在監牢的日子,胸臆莫名的湧上愁緒,不知道爹可好,那些老鼠會不會欺侮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