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3 / 3)

「快死了。」有一就有二,她就知道給她找麻煩的,肯定又是那個以往老看她不順眼的湛月。

「你能解這毒嗎?」天水一色擦著滿頭的大汗,在她翻過左剛的身子看著傷勢時,等不及地問。

她瞥了瞥天水一色一眼,也不開口,隻是走去遠處的藥櫃裏找出一隻小藥瓶,倒出三顆她親製的藥丸後,再捏住左剛的麵頰逼他張開嘴,硬把藥丸給塞進裏頭讓他吞下。

「藺姑娘,他是為救人,所以你定要救回他的小命……」怎麼看都覺得左剛的麵色不但毫無起色,反而還愈來愈黑,天水一色在她動手撕掉左剛的衣衫時,也心急地伸出手想幫點忙。

「少在這礙事,出去。」她拍開他的手,以眼示意大門在哪。

在她的冷眼下,哪管天水一色再如何心急如焚,對蘭氏一門醫術頗具信心的他,也隻能乖乖照辦滾出去。

少了個吵雜的局外人後,藺言取來一壺陳年烈酒,將整壺酒都澆在左剛背上的傷口上,在左剛因刺痛而微微動了動時,她自懷中掏出一隻裝著毒性更強的毒藥小粉盒後,取下腕間的銀針,以針沾點粉末,再將銀針一一插滿他背上的傷處。

低低的呻[yín]聲,自昏迷不醒的左剛口中逸出,她翻過他的身子讓他側躺著,先揚掌分別擊向他的背部和心口後,再看著左剛仍舊深鎖的眉心,覺得仍是不行的她,再一掌打通他的血脈,並一手撫過他沁滿大汗的額際,見他似稍稍感覺舒坦時,她忍不住在嘴邊咕噥。

「總有天,你會害死你自己……」換作是她,她才不願為了救人而做出這種犧牲,要不是天水一色來得快、也找對了醫者,隻怕他的小命就沒了。

站在藥房外等了快一個時辰,天水一色踩著心煩意亂的腳步,在裏頭仍是沒半點動靜時,更是一逕地走來走去,就在他已把外頭雨後的泥地踩出一大堆深淺不一的腳印時,藺言忽地打開房門。

他忙迎上前,「左剛他……」

「死不了,得躺上個三日,」她還是沒什麼表情,「你可以走了。」

「慢著。」天水一色在她又要把門關起來時,一把按住門扉,「你識得這種毒?」

她微微揚高了柳眉,「不成嗎?」

「當然成,隻是……」證實了心中的設想後,他登時褪去一臉慌急的神色,改而換上躍躍欲試的神情,「我想改日,我得找個時間同你好好聊聊。」

「不歡迎。」藺言話一說完,就當著他的麵再次合上房門。

下了一整日的小雨,在夕照映上山頭時終於止歇,再去看過左剛一回,也替他抽掉所有銀針讓他躺好睡妥後,累了一日的她,才想要走,冷不防地左剛突然拉住她的衣袖。

「幫個忙,為我點盞燈……」左剛微喘著氣,勉強抬起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我怕黑。」

沒想到他居然在毒性初解時就能醒過來,對於飽受痛苦的他,簡言有些訝然,在他一直拉著她的衣袖不肯放手時,她拉開他的手,去房裏找來一大堆燭台擺在他的床邊,趕在日落前為他一一點亮後,左剛這才放心地鬆口氣。

采取以毒攻毒方式救人的她,也不知他夜裏會不會因另一種毒發而痛苦難耐,已經有得留在這看顧著他一晚打算的藺言,搬來張小椅放在他的床畔,準備今晚就在這守著他,但這時,看著她一舉一動的左剛,半開張眼一臉疲憊地間。

「你會在這陪著我吧?」

「閉嘴,睡。」她在椅上坐下,然後順手替上半身衣裳都被她撕掉的他蓋上薄被。

「你可不可以把我自黑暗裏救出來?」比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