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我也不懂你叫什麼。”
“袁半,一半一半。”說起自己的名字,袁半心裏總泛著鏤空的失落。
“哦,不錯呀。你還記得公交車站借你傘的帥哥嗎?”歐陽斟滿一杯茶,遞給袁半。
她端起茶杯,ω
“呃,叫我阿定好了。”歐陽微微一笑,父親和姐姐總是喊他定之,朋友之間多是稱他歐陽。隻是曾有一個人,總會阿定阿定地叫著他。
他的笑很好看,露出一排整潔的牙齒,帶著眼睛眉梢慣有的笑意,給人暖暖的感覺。她想起那天他還把自己的傘讓給她,“阿定,你還不錯麼。”
“呃,大小姐,你這變臉如翻書,我可不敢當。”
“咯咯”她隻是笑。
“你是有話就直說的人。”
“嗯,很多人都這樣說,是不是不好。”
“的確不好,有些話可不要一股腦就直說了。”
“噢,三思而後言。”
“對。”
一步一步,她跟著他的步子,一圈一圈,漸漸合拍,默契漸成。更多的時候,阿定會穿一件黑色長款風衣,隨著轉圈,飄進袁半的餘光裏,有時也會飄進她的夢裏。
每天結束之後,阿定總要送她回家,夏天積攢的小肚腩也在一天天減小,她心裏喜滋滋地,這幾天,跳了兩個小時之後肚子便咕咕地叫個不停,路過便利店她的眼睛就滴溜溜地轉,而阿定似乎從不會意,她也不便開口,每天苦悶成殤,開始哀求,“阿定,這條路我一個人走慣的,你不送我也行啊。”
“既然這樣,那今天你自己回去吧。”
她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應了,臉上愣是沒藏住欣喜,她果然還是太單純了,當她呼哧呼哧吃著關東煮的時候,抬頭看到了阿定那張嚴肅的臉,一個咬了一半的丸子噗通掉進了一次性杯子中,沉默不語。
“慢慢吃,別緊張。”居然是這般溫柔的語氣,袁半受寵若驚了,牙簽棒拿在手裏遲遲不敢去戳丸子。
“我很嚇人嗎?”歐陽覺得自己即使不討喜,但並不可怕啊。
“啊,沒有。”她像個犯錯的小孩,卻低頭又開始吃起來,小心翼翼。
“吃完了,跟我散一個小時步。”命令的語氣,不容違抗。
袁半隻是點頭如小雞啄米,“唔。”
“乖,明天晚上不跳舞,我們去喝酒。”
“唔,好的。”到今天,其實她已經沒有多大的勁兒了。
地點在‘彼岸’,在佛法裏,彼岸相對於我們當下所處的此岸,是沒有痛苦的地方,幸福安詳。佛教有一部廣為流傳的心經,也就是般若波羅蜜多經,般若是智慧,波羅則是彼岸,蜜多是到的意思。這部心經就是講借助智慧到達彼岸,那句有名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便是出自其中,在這彼岸裏,真的能做到一切皆空嗎?
袁半從醫院過去,有點晚了,阿定早已等在門口,朝著阿定指的方向望過去,有一個人背對著她,她隱隱覺得不安,心跳漏了半拍。
“來,袁半,這位就是我要介紹的好朋友。陳佩然。”
嗬嗬。她愣。
嗬嗬。她悲。
嗬嗬。她惱。
這不,他鄉遇故知了。
陳佩然順其自然地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