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斬六將的送到了朱雀的手裏。而後頭也不回的就朝著地府裏另一條和奈何一般長長的河裏衝過去,一個猛子紮進去,恨不得不出來。
那臭味,在水裏都如影隨形。
朱雀坐在台階上,吃著臭豆腐,嘴裏嗯嗯啊啊的叫喚著,瞅著神荼走後依然空蕩有餘的大殿,暗自盤算一會找個什麼由頭讓他帶自己出去。師門任務,也是不能忘卻的。修仙之路,也是不能斷的。
隔了兩個外門,朱雀似乎能感覺到,那外麵站了一個在偷窺自己的人。
一襲的墨藍衫子,一張妖孽至極的臉蛋。
“好久不見,鬧鬧。”
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蔡鬱壘請了神荼過府吃酒,現在卻坐在了神荼的大殿裏,同朱雀一同吃起了臭豆腐,說他是特意趕來討一口美食的,沒幾個會信的。
“你看,這地府還是這麼的死氣沉沉,毫無生機是不是?”蔡鬱壘用牙簽挑起一塊,擱在鼻尖聞了聞,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地府嗎,莊重點好。”朱雀小心的回道。
“鬧鬧,你和我變的生疏了,說起話來也拐彎抹角了。嘿嘿果然換了身體,這性子也微微轉了轉。聽說你這身子是太白的鳳凰?不知道那養尊處優慣了的神鳥,在我們這小小的地府能不能住的慣啊!有沒有什麼異樣?”蔡鬱壘一口含住那豆腐塊,汁液濃稠,很快就沿著嗓子眼流進肚子裏,發出更大的滿足聲。
朱雀挑臭豆腐的簽子頓了頓,側頭問:“什麼意思?”
蔡鬱壘笑得如同狐狸,兩眼迷得都要看不見了說:“有沒有,有沒有不受控製的變回了原身什麼的?我隻是好奇。”
那小半袋子的臭豆腐,朱雀緊了緊指頭,還是沒握住,被蔡鬱壘半道截了去。
“你說說,這麼好吃的美味,你不吃也不能扔了啊。我替你收著吧。”
☆、第六十九節
有句老話說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管你今兒穿的是紅還是綠,明兒唱的是牡丹亭還是西廂記。有些東西,還是換湯不換藥。
就好比現在的蔡鬱壘,風騷依舊的眉眼間,處處都帶著一股子的媚勁。把小袋子的臭豆腐又裹了裹,才懶懶的說:“春水東流不回頭啊不回頭。你說你原來那股子單純勁都去哪了呢?我說什麼信什麼。你看看你現在,一點驚訝的表情的都沒有,真讓我失望。是不是這鳳凰的身子不好使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神荼一會找不到你就會回來。看到我們在這你一言我一語的,肯定會橫生事端。”朱雀臉上沒有顯現出過多的緊張,心裏卻突突的跳的飛快。
“小鬼頭,地府的陰氣,和鳳凰身上的仙氣,它本就不是一路子的東西,你沒有立馬化出原型,已經算得上厲害了。可是單憑小小的鳳凰之軀,就想抗衡這地府裏千年來的陰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看你那這拿美食的手,一直在抖啊抖的,是不是費力了些呢?”蔡鬱壘沒有打招呼,閃到朱雀的身邊,拿起他的胳膊,兩隻手指按在腕間,隻停留了片刻,又笑盈盈的說:“已經開始起反應了奧。”
朱雀沒有反駁的理由。
蔡鬱壘說的是實話。
“我給你指條道吧,走不走隨你。”蔡鬱壘拉開一把椅子,一撩衣擺坐下,緩了緩神說:“一如當日給你說的那樣,我助你修仙。”
神荼獨自在蔡鬱壘的殿外站了一盞茶的功夫,進進出出的鬼差低眉頷首的端著美酒佳肴,手腳麻利的擺放在桌子上。兩個穿的薄的不能再薄的姑娘,裙光繚繞的在他周圍蹭過來蹭過去。每走幾步都要回頭對著神荼露出那小小的白牙笑上三分,活脫脫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