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季目不轉睛地瞪著手島。向來文靜內向的她頭一次露出這種紮人的目光。
「過去一直逃避問題,瞞著我爸爸交往了兩年的是我們。就算在這段期間裏一直替我們加油的宮崎先生過世了,我們也沒資格感到愧疚。他不是為了我們而死的。如果你以為宮崎先生過世,是上天在懲罰我們逃避問題,那你就太自以為是了。過去先生過世,最難過、最痛苦的是他的家人,現在居然連我們分手的理由都要推到宮崎先生頭上去?我們有那麼了不起嗎?」
這番滔滔不絕的話語句句打擊著手島。
然而手島發現了。有季握著裝了水的精美玻璃杯的雙手微微地顫唞著。
「如果你隻是想分手,並沒有特別的理由,那就分手吧!我會當作你對我的感情隻到沒理由就想分手的程度。不過拜托你千萬別把宮崎先生當理由,我不希望自己愛上的嶽彥居然是這種人。」
說著,有季站了起來。手島默默無語。
手島沒資格叫住她。有季與端午餐來的店員擦身而過,店員見狀,一臉訝異地將兩個餐盤放下之後才離去。
料理冒著熱氣,看來甚是美味,但手島食不下咽,隻戳了幾下。冷掉的午餐變得比隊員餐廳的難吃飯菜還不如。
最後,手島在兩個餐盤幾乎都沒動到的狀態之下前去結賬,但櫃台人員卻告訴他帳已經結清了。
或許我該追上去的。在店員微妙的憐憫視線之下,手島走出了咖啡館。
對不起,我居然還你說出那種話。
我會當作你對我的感情隻有沒理由就想分手的程度。
在你重複這句話之後,我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麼過分。
我從來不曾抱著這種心態與你交往。
然而當天無論手島如何撥打有季的手機,有季都沒接電話。當然啊!我傷她那麼深,說了那種被拋棄也是理所當然的鬼話。
手島傳了好幾封簡訊,不知道有季究竟有無觀看,完全沒有反應。是手島用那種不幹不脆的態度提出分手在先,他沒資格怨有季。
這麼窩囊的我要如何爭取和她說話的機會?
我會當作你對我的感情隻有沒理由就想分手的程度。害心上人說出這種話的我,到底該怎麼做?
左思右想,反複尋思之後——他隻想得出一個辦法。
*
手島選擇在宮崎頭七過後三周行動。
降旗典禮結束後,手島走向水田的座位。
「水田少校,我有一個個人的請求。」
手島一麵敬禮,一麵開口說道。水田一臉訝異地抬頭望著他。
「怎麼啦?難得你的表情這麼陰沉。」
是嗎?原來我現在的表情很陰沉啊!
不過這種表情馬上就會轉移到你身上。
「請介紹令嬡有季小姐給我認識。」
轉眼間——水田沉下了臉。果然如手島所料。
「別鬧了!」
聽了這突然的怒吼,留下來的隊員紛紛探出頭來,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絕不讓自己的女兒受那種苦!」
「我不見得會讓有季小姐嚐到同樣的痛苦。」
「幹這一行的根本無法保證!」
「我會全力以赴。雖然我隻能盡力而為,但我會盡我全部的力量。我認為宮崎應該也一樣。」
「不行!你拜托我其他事都沒問題,就是這件事不行!」
手島早料到水田會這麼說,因此毫不猶豫地火上加油。
「其實我和有季小姐已經在交往了。前一陣子我們大吵一架,我不敢斷言她現在的想法依然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