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克和米契森認為清醒時大腦接收到的信息可能多得不勝負載,生活的一切細節湧入,自行記錄在新大腦皮層裏,可是,新大腦皮層盡管有無數互相連接的神經細胞,它的容量還是有限的,超載會造成混亂,而且吸收的資料大都無用,誰需要知道火柴盒麵上是什麼顏色或當天垃圾電郵的內容?因此大腦在入睡時對類似的信息進行分類和整理。在一陣積極活動中不但把個別信息甚至把整個模式的思想都棄為廢物,這種活動就是睡眠者得到的夢。“我們做夢就是為了忘記。”克裏克說。而大腦會自動保留它認為最重要的,把它們儲存在腦細胞網絡裏,供將來參考。
英國心理學家兼電腦科學家埃文斯,他把大腦發揮功能的方式比作電腦,腦細胞之間的連接比作大型電腦內的微集成電路,這個比喻也支持克裏克的“家務管理”理論。埃文斯在著作《夜之全貌》中探討過他的一個夢。埃文斯仍是學生時,曾在屋頂一邊曬太陽一邊讀書。他把手表放在身邊,突然間,有隻手從天窗伸出來拿走他的表,埃文斯追賊,可是卻追不到。於是他便趕到警察局報案,警官問那隻表是什麼牌子的,盡管他看過那隻表不知多少次,可是怎麼也記不起表是什麼牌子。
當晚,埃文斯做了一個夢,看到自己聚精會神地對著手表,表的一切細節都非常清晰地以近鏡頭的方式出現:表針、表麵的數字、牌子等,仿佛他的表向他發出信息。埃文斯是這樣解釋他的夢的:所需要的資料一直鎖在他潛意識的心靈裏,在睡眠時,我們過濾大腦的記憶庫,夢就是這種夜間搜索的反映。
埃文斯指出,電腦也具備相同的功能。電腦像人腦般處理、儲存、取回信息,但它得保持最高運作速度和效率,有時會“離線”暫停正常活動,檢查程序加以修改或更新,並把不相幹的資料清除掉。埃文斯認為睡眠是腦的離線期間,夢則是一種“記憶過濾器”,揀出心裏累積的印象和經驗。有些留存在大腦的常用檔案中,其餘則放在後備儲存區。
這種更新過程可能在一夜完成,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模式則可能延續許多個月。例如埃文斯戒煙時經常夢見自己身在宴會中,手裏有根點燃的香煙。他的煙癮逐漸消除時,這個夢也不像從前那麼頻繁,那麼令他焦慮不安。
其他科學家提出,夢發揮“夜的哨兵”作用,每隔一陣子使睡眠者脫離酣睡,以便一發生危險時能迅速驚醒。另一理論認為夢與學習及記憶密切相關。例如,研究顯示白晝獲得新技能後,人便會有較多的快波睡眠,快波睡眠的密度也會輕微增加——那就是說人們入睡時眼睛動得更快。反過來說,智力有嚴重問題的人做夢比精神沒有問題的人少,這表示處理信息的能力降低,做夢的需要也減少。
做夢可以調節情緒,誌願參與研究的人再三被剝奪快波睡眠後,較容易焦慮和動怒,而且精神很難集中。哈特曼是特夫茲大學精神病學教授和波士頓市睡眠實驗所所長,他認為清醒狀態的精神活動使腦中要緊的化學物質消耗殆盡,他揣測在快波睡眠時產生這些化學物質,從而幫助穩定情緒,並幫助學習及記憶等思維過程。
關於夢,我所知道的就這些。
兄:夢是願望的實現嗎?顯然不是,若夢都是美夢,弗洛伊德的觀點是正確的,有人統計過,發現噩夢總是多於美夢,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許多時候,夢中的願望並不能實現。我曾做過一個夢:夢見我的情人到了深圳,她要我到深圳接她。我滿心歡喜,立即到停車場取車。當我進入停車場時,發現停車場很大,汽車很多,我卻忘記我的車子放在哪裏。我找呀找,越來越惱火,最後竟醒了。像這種無法實現願望的夢簡直是家常便飯。
夢來自記憶嗎?夢的有些成分確實來自記憶,但大部分的成分與記憶無關,若夢都是過去經曆的重演,做夢的人最清楚,我們何需專家去探討夢的來源呢?
夢是清洗記憶庫過程的產物嗎?若是,為什麼我們所做的夢中有許多是刻骨銘心的呢?這豈不是與做夢的原意相違背嗎?
弟:這些夢的理論當中沒有一種是令人滿意的。所以,我引頸以待。
兄:如果你想知道夢是什麼,請你到電影院去看看電影就明白了。電影有故事片、科幻片、功夫片、搞笑片、愛情片、色情片和恐怖片等等,夢也有類似的題材。
社會是層級的,人體也是層級的;社會是大人體,人體則是小社會。社會既有電影,人體必有夢;電影是社會的夢,夢則是人體的電影。當我們不明白夢是什麼?如何製造出來?有什麼用?隻要我們看看電影就容易明白。
弟:夢是人體的電影,這似乎是真知灼見的結論。為什麼社會有電影呢?電影是愛迪生發明的,愛迪生之前並無電影。
兄:愛迪生發明的是電影技術而不是電影。電影之前的社會已經充滿電影的等同物,中國有戲劇,英國有話劇,德國和法國有歌劇,古希臘有悲劇,電影隻是這些舞台劇的延伸。為什麼社會有舞台劇呢?為什麼觀眾欣賞舞台劇呢?概括地說,舞台劇是社會內意識的體現。隻要社會內意識存在,就必然存在舞台劇或電影。
電影有什麼作用?電影的作用是娛樂,這是顯而易見的。電影可能還存在深層次的作用,當我們步出電影院時,我們會覺得個人隻是社會的一份子,個人之上有集體,集體之上有社會,電影提醒我們,個人的自由是有限的,人不能任意妄為,人必須遵紀守法。若無電影,人們可能吸毒、賭博或者上街鬧事。電影可以娛樂公民,也可以安撫人心。
人們一邊工作一邊看電影嗎?當然不是,人們下班之後才可以看電影;夢是清醒時出現的嗎?顯然不是,夢是人體睡眠後才出現的。夢的作用是娛樂人體總理、細胞團省長和細胞縣長。
夢是人體內意識的體現,夢與電影的本質是一樣的。
弟:夢類似電影,用層級說解釋夢的起源應該是可信的。我們知道電影是怎樣製造出來的,那麼,夢又是怎樣製造出來的呢?
兄:關於夢,你覺得最大的疑惑在哪裏?
弟:睡覺時,我們眼睛緊閉,眼前卻出現類似視覺的夢境,這是夢最大的疑惑。
兄:既然夢類似視覺,我們必須首先解釋視覺是怎樣產生的,否則,我們難以說清楚夢是怎樣製造出來的。科學家是如何解釋視覺的?
弟:從前,有一位科學家想知道牛是怎樣看見東西的。於是,他解剖牛的眼睛,當他把牛眼的後壁一層層地剝離後,他驚訝地發現牛眼半透明的後壁有一個倒立的像。現在,科學家普遍認為,物體發出的光線,通過晶狀體等屈光裝置聚焦於視網膜形成物像。視網膜分數層,其中有一層由視幹細胞和視錐細胞組成。這兩種視細胞的光感物質對特定波長的光起反應,並激發出神經衝動,這些衝動通過視神經傳到腦內的視中樞。視中樞有一個對應的物像,從而形成視覺,請看圖18-1,便知視覺形成的大意了。
兄:從圖上看,眼前有一隻六邊形物體,腦內視中樞出現了一個六邊形的物像,這種視覺形成的原理可以概括為“腦內投影”。很遺憾,腦內投影說一點道理都沒有。難道腦內存在一雙“腦眼”看物像嗎?
圖18-1視覺示意圖
假如有一台攝像機對準桌上的一隻杯子,攝像機與電視機連接,電視機的熒屏上出現了一隻杯子的影像,電視機能覺知桌上存在一隻杯子嗎?
腦內有一個影像,誰覺知影像呢?
弟:那麼,我們是怎樣看見東西的?
兄:以人看見一隻杯子為例,杯子上某一點的發光,經眼的屈光係統聚焦在視網膜某個視細胞,這個視細胞把杯上某點的發光情形告訴視省長。所有視細胞都把視野中對應的點的發光情況告訴視省長。視省長綜合後心裏便有了一幅杯子的圖畫。視省長把心裏的圖畫告訴腦所長,腦所長整理後再向總理和主席彙報,於是,總理和主席得知桌上有一隻杯子。
弟:我們知道視覺的反應是十分敏銳的。杯子一出現,我們立刻看見,杯子一移動,我們立刻注意到。如果視覺的光影信息是通過層層向上級反映的官僚體製傳送,視覺一定很遲鈍。
兄:視覺敏銳和逼真,這種感覺來自主席和總理對屬下工作滿意的評價。對比目前國家的官僚機構,視覺當然非常敏銳。
視覺真的敏銳和逼真嗎?我看不見得,細菌能使人致病,能看見多好啊!我們能看見嗎?出膛的子彈能殺人,能看見多好啊!我們能看見嗎?魔術師的魔術手,能輕而易舉地騙過觀眾的眼睛,這些都說明視覺並不是十分敏銳。
弟:用層級說解釋視覺,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但需要更多的證據。
兄:我們有兩隻眼,任何一隻眼所看見的圖像都是一幅二維平麵圖。兩眼所得的兩幅平麵圖經融合後我們才有立體視覺,立體視覺使我們覺得世界是真實的,否則就是失真的。誰負責融合呢?應該是人的內魂,因為這是一項需要強大的智能計算才能完成的工作。若用“腦內投影”法合成的圖像,應是一幅有重影的不舒服的圖像。如同我們看立體電影時,脫下偏光眼鏡所見的那種“重影”電影。
有一個經典的視覺實驗:科學家令誌願者戴上一副“倒像鏡”。戴倒像鏡的效果使人覺得“天地顛倒”,當誌願者堅持戴鏡一些日子後,“天地顛倒”的現象會自動恢複為“天地正常”。這說明輸入的視覺信息是可以進行修正的,在智慧的參與下就可以修正。
弟:大腦若無靈魂,很難說明“我看見了一隻杯”,我是怎麼樣看見的,就算我覺得你對視覺的解釋是正確的,這就能解釋夢嗎?
兄:睡眠時,眼前出現類似視覺的幻象,這顯然是夢不可思議之處。從前的電影都是用有像膠卷播放的,人們容易理解電影的成像原理。現在的電影都是用無像數碼硬盤播放的,人們當然不容易理解電影的成像原理。如果我說視覺類似膠卷電影,而夢類似數碼電影,是否有助你對夢的理解呢?
夢是人體的電影。一部電影的影像來源無非分為兩部分:外景,外景組人員到製片廠以外的地方進行拍攝;內景,在製片廠內,電影演員一邊表演一邊拍攝。內、外景合成之後就是一部電影。
夢也有內、外景之分。外景:人體主席離崗後到處遊山玩水。他每到一處,都把該處的所見所聞告訴指揮所。主席的見聞構成了夢的外景,如果你夢見自己在一間大屋,其實是你的主席到了哪間大屋。如果你夢見自己在歌舞廳,其實是你的主席到了歌舞廳。內景:在指揮所的舞台上,有許多夢演員在表演。夢中的我——夢我,並不是真我,而是由演員在表演真我,夢我隻是夢的主角。夢的配角——夢我的親人、朋友、同事等,都是由演員表演。誰充當夢演員呢?細胞團省長、細胞縣長,甚至所長或總理都是夢演員的來源。由省長扮演的夢我,夢我與真我比較接近,由縣長扮演的夢我,夢我與真我就有一段距離。莊子夢見自己變成一隻蝴蝶,扮演莊子的看來是一名細胞縣長。總之,人體這個細胞共和國,不乏有表演欲望和表演才華的官員。所以,我們的夢總是好戲連場。
弟:誰出任夢的導演呢?
兄:導演的人選可能是總理,也可能是總理親自挑選出來的。
弟:總理可以做主角嗎?
兄:當總理扮演夢我時,夢我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你夢見自己拉小提琴,琴聲優美動聽,實際上你的小提琴拉得很難聽;你夢見你有支神來之筆,實際上你隻是粗通文墨。由總理親自演出的夢叫智慧夢,日常生活中你碰到百思不解的問題,智慧夢會給你答案或者某些啟示。
弟:外遊的總統如何與指揮所保持通訊呢?通訊媒介是電波還是電話線呢?
兄:通訊媒介可能是意識流,所謂意識流,就是流動的靈魂小珠。
在古代,國王外訪時也可以與皇宮保持通訊。通訊媒介必定是電波或電話線嗎?人的感官無法探測到意識流的存在,但不能因此而否定意識流的存在。
弟:總統並無一雙眼睛,他如何“拍攝”外景呢?
兄:為什麼視細胞能感光呢?這是因為視細胞靈魂的存在。為什麼我們的皮膚能感受到熱能呢?這也是因為細胞靈魂的存在,我相信人的外魂是可以感光的。不過,我認為總統外遊時傳送回來的信息並不是光感信息,而是通過碰觸得來的觸覺信息。你閉上雙眼後,我給你一隻杯子,你用手觸摸杯子後,心裏便會有杯子的形象。
弟:我也可以說夢的外景來自記憶,除非你有充足的理由反駁。
兄:如果夢境來自記憶,一定是來自視覺記憶。視覺與夢境是有差別的。
視覺有遠景與近景之分。夢境幾乎一律是近景,如室內景、街景或路邊景。視覺常出現的遠景,如山景、海景、平原景等,夢境幾乎不會出現。坐在海邊看日出,登上山巔一覽無遺,這種良辰美景很難在夢裏出現。為什麼呢?因為夢的外景依賴總統的碰觸,外景太空曠、太遙遠,總統難以做到。
視覺類似相片,因光源的角度關係,影像會有明暗相間的光影關係。而夢的外景並沒有光影關係,你夢見你在一條街道上,街道兩旁的樓房不會一邊光而另一邊暗。你夢見你在房間裏,窗子並無光從某個角度投射進來。日、月、燈是我們日常生活的發光體,夢境幾乎不會出現。
夢境難得有顏色。五光十色的鮮花,光彩奪目的衣服,夢中幾乎不會出現。夢中出現的顏色通常是紅色,這紅色估計是光透過眼皮引起的色覺。夢中偶爾會出現其他顏色或光影逼真的畫麵,這可能是視省長飾演主角的白描,也可能是視省長參與影像的製作。總之,夢境類似煙雨天拍攝的黑白電影。
弟:我也相信夢的外景並不是來自記憶。我常常夢見自己在家裏,與家人或朋友在一起,可是夢中的家並不是現在的家或過去曾經住過的家。夢中覺得家是熟悉的,醒後覺得夢裏的家是陌生的。
古代的哲人認為夢是靈魂離開肉體後自由活動所見的景象。近代科學興起,否定了人體存在所謂的靈魂。經你分析,我相信夢的外景是人的外魂旅行所“看見”的影像。
關於夢的內景,演員扮演主角,相信可以進入角色,若演員扮演配角,相信有一定的難度,因為演員並不熟悉配角,如何進入角色呢?
兄:劇作家寫曆史劇時,會先到圖書館翻查有關人物的曆史資料,作家根據這些資料而設計角色的形象。
夢的配角的曆史資料存放在大腦記憶庫中,隻要夢演員到記憶庫裏翻查,就能知道配角與主角交往的曆史,從而方便進入角色。
弟:大腦並無舞台,演員如何表演呢?
兄:電影演員在舞台上表演的動作和言語從何而來呢?歸根究底,是來自演員靈魂的意識衝動。靈魂有擁抱的意識衝動,肢體才有相應的擁抱動作。大腦並無舞台,也無所謂的表演空間。然而,夢演員並不需要這些。因為夢演員都是下崗的細胞團省長和細胞縣長,沒有所謂的肉身。隻要演員們坐在指揮所內,釋放表演動作和表演言語相應的意識衝動,夢的觀眾接收到演員的意識衝動後,所感受到的就是演員的表演動作和表演言語。在夢裏,演員與觀眾的關係是直接的,通過意識交流就可以達到表演和觀看表演的目的。
弟:有道理,如此看來,人製造夢的技術要比製造電影的技術高明得多。
兄:你似乎還有疑慮?
弟:我們醒來後,為什麼有些夢記得,有些夢記不起來?
兄:像看電影一樣,精彩的電影,我們銘記於心,垃圾電影,伴隨著播放而遺忘。
弟:那麼,我們應該重視夢,還是應該忽略夢?
兄:我們既要重視夢,又要忽略夢。清醒時,總統是人體共和國的獨裁者,總統的意誌是完全自由的,總統處理人體與環境的關係時,不應受到來自內部的任何幹擾,包括夢的幹擾,所以,夢理應被忽略。然而,哲學家說,人需要認識自己,所謂自己就是自己的內部。如何認識自己呢?夢為我們提供一條捷徑去認識自己。就像有些人剛剛移民美國,不認識美國社會,不知美國人的想法,看美國電影是不二的法門。雖然我們知道電影是虛假的,是演員在做戲,但電影又是美國社會內意識的反映,星空電影反映美國人有征服太空的野心。
在人體共和國,總統的權威是至高無尚的。共和國各級官員隻有執行命令的職責,而沒有反對和抗命的權利。一個端杯子的念頭,立即引來一係列命令的發放,下級官員必須準確無誤地執行命令,這樣才會有一個精巧的端杯子動作。由此可知,官員們的自由意誌是受壓抑的。說得難聽一點,官員們以犧牲自己的自由意誌而成就主席的自由意誌。在另一方麵,下級官員向上級官員提出的要求,這些要求往往難以完全得到滿足。例如均衡的營養要求、性愛的要求、下崗休息的要求以及內環境無毒的要求等等。無毒的要求原本是無關緊要的要求,自從人類工業化來臨後,大量有毒化學品湧入人體,無毒的要求成為強烈的要求。總之,下級官員對上級官員是不滿的。
不滿的情緒和受壓抑的自由意識埋藏在官員的心底。當總統離崗後,總理成了共和國的最高領導人,總理並不像總統那樣時時發號施令,總理隻是看管共和國而不是統治共和國,總理吩咐大部分的官員離崗休息。許多官員雲集在總理身邊大吐苦水,總理要求官員們搞一些娛樂活動。官員通過表演與觀看表演,忘記心中的煩惱,或者把心中的鬱悶宣泄出來。由此可知,夢除有益共和國身心健康外,夢還隱藏著共和國官員的心態,其中包括總理的心態,所以,夢理應受到重視。
弟:我覺得大部分的夢都是無聊的夢,但每隔一陣子總會有比較精彩的夢,令人回味的夢。絕大多數的夢都會自然忘掉,有些夢卻是畢生難忘的。若夢能窺見自己的內部,請你闡釋一下。古人說:未闡釋的夢如同未讀的信。
兄:沒有問題。
弟:沒有人願意發噩夢,但噩夢又是不能避免的。每隔一些日子,總會有噩夢發生。有時夢見自己從高處墜落;有時夢見自己駕駛一輛無法停下來的汽車;有時夢見一隻凶惡的大狗向自己撲來。為什麼會有噩夢呢?
兄:在現實生活中,人總會受到驚嚇。噩夢是受驚現實的反映。
電影也有恐怖片,也有驚險鏡頭。電影在乎的是打動觀眾的心。驚險鏡頭有震懾人心的作用,有一定的藝術感染力。噩夢也有類似的作用。
噩夢的另一種作用可能有報複。人受驚時,心怦怦跳,血壓升高,肌肉緊張,這種狀態稱為應激狀態,處於應激狀態的人體如同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的軍隊。處於高度戒備的軍隊的官兵,既不能投入戰鬥,又不能放鬆休息,時間久了,官兵們會五髒俱焚的。人受驚後,特別受驚時間過長,或者越想越驚慌,人體共和國的各級官員也會五髒俱焚的。他們會抱怨總統領導無方,當總統離崗後,他們會扮演受驚的總統,以報複總統令他們五髒俱焚。
弟:噩夢應該是現實的反映。為了減少噩夢,我們應該謹小慎微,是嗎?
兄:謹小慎微的人可能更容易受驚。減少受驚機會的辦法最好是信仰神。心中有神的人自然勇敢,勇敢的人自然不易受驚或受驚的程度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