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的。”
赫諷聽著,隻覺得怎麼有些不對勁呢,這話可有點耳熟啊。
他瞥了一旁的林深一眼,回笑道:“不用這麼客氣啦,禮物什麼的,其實我也不是很需要。”
“……”
“恩恩,我知道你很感謝我,放心裏就好了。”
“赫諷……”
“對對!也不用那麼客套,真不用惦記禮物了。”
赫野失笑,這時候再猜不出他在玩哪一出,他就別蠢了。
“你……”
“我是很善解人意,不要太感謝我,禮物的事情就算了,掛了。”
掛斷電話,赫諷故意歎一口氣道:“哎,這年頭好人真是做不得。”
見林深的疑惑的目光投轉過來,他又故意大聲道:“沒,這就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說是要送我一份大禮。當然,被大公無私的我拒絕了。”
林深很想提醒他,這和“大公無私”沒什麼關係,但是看了看赫諷片刻,也什麼都沒有說,直接轉身就走。
赫諷見他不計較,沒有再深問下去,悄悄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赫野那家夥說要送什麼禮物給林深,但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那不會是什麼好玩意。
就好比一個潘多拉之盒放在你麵前,雖然明知打開它會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帶來噩運,但人總是會忍不住幻想自己是那百分之一的幸運兒。而這時候最好的拒絕方法,就是不要看到這個盒子,聽也不要聽到。
不管赫野所說的禮物是什麼,肯定不會是好事,有可能是某種威脅,有可能是一個陷阱,或者是他們倆誰的把柄,甚至可能就是一個炸彈。為了以防萬一,防止林深一心軟,真被赫野的“禮物”給威脅住了,還是不讓他知道這個“禮物”為好。
至於會不會有另外的第三者因為這事而受損,那赫諷隻能說聲抱歉了,因為陌生人和林深比起來,當然是林深重要多了。
啊呸呸,我剛才想什麼呢!
赫諷蒙晃了下自己的腦袋,走快幾步去喊前麵的林深。
“喂,林……”話音未落,當他看見林深手裏的東西後,就驚悚了。
因為此時,林深手裏正拿著一支手機,表情嚴肅地在聽著什麼。
你妹啊!你既然有林深的電話,剛才為什麼要打給我啊!赫諷心裏把他便宜老哥怒罵了無數遍。
一分鍾後,林深放下電話,臉色不是很好看。赫諷在距他五步遠的地方候命,不敢太接近也不願離太遠,隻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林深的表情。
林深看向他:“你剛才接的電話……”他話說到一半,見赫諷故作無知的表情,了然一笑。“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問。”
赫諷見他沒有因為自己謊報軍情而生氣,總算放寬了心,追過來問道:“是那家夥打過來的,跟你說了些什麼?”
赫諷那麼做是為了他著想,林深怎麼可能沒看出來,他心裏此時哪會生氣,偷著樂都來不及。
“我要去一趟隔壁縣。”林深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你幫我查一下,王希所在的精神醫院的位置。”
赫諷眼裏閃過片刻驚疑。
“王希出事了?”
回答他的是林深加快的腳步,以及越加沉重的氣氛。
一個半小時後,坐短途汽車,又轉公交,最後靠十一路才抵達這家主治人類各種精神疾病的醫院門口——XX縣第二醫院。在對醫導台的護士小姐詢問了一些信息後,他們來到了醫院一間病房的門口,不過此時病房前的名牌已經換過了,赫諷在垃圾桶裏看到了一張被扔下的名牌——王希。
他和林深對視一眼,轉了個方向,來到醫院的太平間。這一次,他們在那裏看到了兩個蒼老傴僂的背影。
“王伯……”赫諷剛想上前,就被林深拉住了。他們此時離王伯夫婦他們還有半個走廊的距離,沉浸與悲傷中的老夫妻並沒有注意到他們。
“不要打擾他們。”林深說。
王伯和王嬸,這對年過半百的夫妻,此時相互攙扶地站在太平間門口,看出來他們剛剛才痛哭過一場,眼眶紅腫。王伯半個月前還是半白的頭發,此時已經變成全白。眼睛裏以往那種熠熠生輝的光芒,尋找到兒子後失而複得的喜悅,此時都已經變成一片灰暗。王嬸也是,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眼中再沒有光芒。
因為他們失去了唯一能讓他們拚搏奮鬥的動力——他們的孩子。
王伯身為丈夫,還能安慰著妻子,隻是他的手也有些止不住顫唞,卻不能在妻子麵前流露出來。因為他們現在是彼此最後的希望了,以後的餘生便是兩棵老樹相互攙扶,直到枯死。他們費盡心思愛護的小樹苗已經不在了。
王伯輕拍著妻子的肩膀,還要說些什麼,眼角一掃看到了站在角落的赫諷與林深。
“你們也來了。”
“王伯。”
林深走了過來,“節哀順變。”
他的話還是一樣言簡意賅,似乎沒有蘊含多少感情。但是王伯不是一般人,他知道林深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