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能漠然對待往事,卻想不到隻是沒有遇見而已,遇見還是會……心痛!嬤嬤放心,以後,再也不會了。”
“不會了就好。”林嬤嬤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想要再說上幾句,可是在對上秦雲卿那平靜的有些異常的臉,沒有一絲漣漪的眸,忍不住心中還是猛地刺痛了一下。
車廂外,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偶然間還有幾聲小廝們回話的聲音,那個人的聲音卻再也沒有響起,但是秦雲卿卻知道他在車廂外,隻是那個人從此如同扔進水裏的一顆石子,留下點點漣漪,最終沉沒於底,不留痕跡。等真相揭開之後,她與他終將站在對立麵,他要維護的,卻是她想要破壞的!
“姑娘,到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秦雲卿就要昏昏欲睡的時候,外麵傳來車夫的聲音,秦雲卿惺忪的睜開眼睛,就看見林嬤嬤一臉不爽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嬤嬤,我……”秦雲卿有些赫然,她竟然在馬車中……,這不論怎麼說,這都不是大家閨秀的行為,怪不得嬤嬤會生氣。
林嬤嬤雖然臉上生氣,但是卻手腳利索的幫秦雲卿收拾了,又給秦雲卿罩上了麵紗,這才扶著秦雲卿下了馬車。
“二妹。”一道有些暗啞的聲音響起,秦雲卿抬頭,不出意外的,正好對上錢致遠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眼,露齒一笑:“兄長若是有事,隻管請便。”說著,也不等錢致遠開口,便吩咐春花帶來仆從,浩浩蕩蕩的向著大佛寺的正殿而去。
“二妹!”錢致遠上前一步,攔住了秦雲卿,“父親讓我……”
“你個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調♪戲良家女子!”突然一聲嬌喝在錢致遠的身後響起,緊接著鞭聲淩空朝著錢致遠的脊背而來,眼看著皮鞭就要落在錢致遠的身上,錢致遠腳下忽然一動,那鞭子便落空。
“是誰……”錢致遠募得轉頭,卻看見一個火紅的嬌小身影飛一般的朝著錢致遠的方向卷了過來,手中的鞭子一揚,鞭子又響起一個尖銳的呼嘯聲,朝著錢致遠的麵門直奔而去。
錢致遠身影繼續一閃,仍舊避了開去,雙手一拱:“公主,這裏是大鵬,並非草原,還請公主自律。”
紅色的人影猛地一頓,一雙黑的有些過分的眼睛一轉,把錢致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眉梢一揚,露出一臉的恥笑:“我道是誰,原來是錢將軍!想不到向日一本正經的錢將軍,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內裏竟然也全都是花花肚腸!我今日才算是明白你們中原人所謂的偽君子是什麼模樣的!”
錢致遠什麼時候被人如此搶白過,頓時氣的臉色騰得漲紅起來:“請公主慎言,雲卿是末將的妹妹。”
“妹妹?情妹妹吧!”戎狄公主根本就不理錢致遠的這個茬,徑直上前,伸手拉住了秦雲卿的手腕,“這位姑娘,我瞧著順眼,我叫愛麗,是戎狄的公主,你呢?”
秦雲卿暗暗地把手一縮,卻不料愛麗公主拽的很緊,秦雲卿又不敢大力的掙脫,正在危難的時候,卻聽見錢致遠的聲音響了起來:“請公主放開我妹妹。”
“哎呦?這就心疼了?這妹妹,妹妹的叫的倒是親熱!隻是人家姑娘卻不認你這個情哥哥!”愛麗公主猛地回頭瞪了錢致遠一眼,“你若是敢在胡亂攀扯,敗壞姑娘家的名聲,看我饒不饒你!”愛麗公主說著,又使勁的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扭頭笑著對秦雲卿說道,“我說的像不像你們大鵬朝的人?!其實我最看不慣你們大鵬朝這種了!喜歡就直接說出好了,做什麼要這麼九曲十八彎的……”
“公主,我真的是他的妹妹。”秦雲卿聽愛麗公主越說越不像話,猛然響起那一日大軍回城的時候,一個紅色的人影追著獨孤擎的跑的模樣,眼前的這個戎狄公主,莫非就是那個……
秦雲卿突然對愛麗公主伸出一分親近之情來,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人兒罷了!
“你真的是他的妹妹?”愛麗公主兀自不相信,隻管瞪著秦雲卿又問了一遍,等到秦雲卿點頭,愛麗公主卻一臉不信的扭頭在錢致遠和秦雲卿兩人身上來回著,“你們……郎有情妾有意,眼看著就要洞房花燭夜了,你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愛麗公主猛地跺了一下腳,“定然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你們應該是夫妻才對!”
愛麗公主的這話出口,讓秦雲卿心中猛地吃了一驚,可是臉上卻隱隱的鐵青起來,滿臉的怒氣:“公主,你不要欺人太甚!”
愛麗公主看看秦雲卿,又看看錢致遠,一臉的為難:“我,我隻是,隻是推算而已……”
《庶女策》 第5卷 周年祭
秦雲卿突然笑了,難得眉角眼梢全是笑意,那笑意深入眼底,直直的看著錢致遠,說不出的譏諷和嘲弄。
錢致遠被愛麗公主的幾句話逼得無地自容起來,臉色頓時陰沉如墨:“公主,別人退讓與你,並不是表示也末將也會,若是公主再如此的胡攪蠻纏,休怪末將不客氣!”錢致遠說著,身子一揉,雙手一伸便抓住了愛麗公主手中的鞭子,稍微一用力,鞭子就被拉的筆直。
愛麗公主在草原向來被人捧在手心裏疼慣了,除了那個挨千刀的獨孤擎之外,再沒有受人如此的不假辭色過,雖然此次戎狄戰敗,但並沒有一敗塗地,因此來了大鵬,聖上也是極為恩寵,極盡籠絡之意,在京城中,過的也算是囂張,隻是想不到竟然在錢致遠這裏碰了壁,頓時心中大驚,臉上卻一副全然不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