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魔。”
菩提祖師笑道：“不錯，不錯！成魔者在自己的靈台世界中的行止，我等不可幹涉。但他一旦將這世間當成了自己的妄境而肆意妄為，就要降了他！這是修行人之責。”
悟空喃喃自語道：“破妄，降魔……”
菩提祖師微微一笑，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殷切和親密：“破妄後可稱大成真人，修行至此，上師已無心法口訣可傳，全憑弟子自行體悟。從今之後，你我師徒不必在靈台中如此相見了。”
菩提祖師說從此之後不必在靈台中相見，悟空卻不見傷感之意，笑道：“徒兒深以為然。師父，你老人家辛苦了！”
楊戩緩緩鬆開悟空的手，慢慢站起來道：“悟空，恭喜你了。”
悟空一臉惆悵道：“可惜，可惜！老孫還未在妄境中體驗一把左右擁抱征服世界的快意，竟隻拉了拉你的手，就破妄而出了。”
楊戩笑道：“真妄合一，如是而已。”
悟空開口欲言，忽聽有人高叫道：“孫大聖，老牛可在此處等了七十二年了。”
悟空急睜眼看去，見一青袍人，慢慢踱步而來。他頭上兩隻角，鼻中一白環，身材瘦削，臉頰凹陷。悟空以神念探之，卻有金仙修為。
悟空忙叫道：“原來是青牛大哥！何時證了金仙？可喜可賀！”
那青牛金仙緩步走來，向悟空、楊戩二人作了揖道：“承蒙大聖記得老牛。”
悟空嗬嗬笑道：“怎能不記得？當初太上騎牛過函穀前，老孫可是喂了你一錦囊茶葉。今番你來了，可是想討老孫的茶吃不成？”
青牛金仙作揖道：“大聖說笑了。老牛見大聖被壓五行山下，一直恍惚有所思。五百年後大聖拜玄奘法師為師，西行降魔之時，老牛在靈台中推演一番，又蒙善推演之術的鎮元大仙指點，終有所悟，發宏願而證金仙。”
悟空笑眯眯道：“不知青牛大哥所悟者為何？”
那青牛金仙看了悟空一眼，歎氣道：“太上行止，果然玄妙不可言。當日太上飲了你一壺酒，又借我之手還你一壺丹。”
仙家交流，隻言片語便得通透。
太上早推演出悟空將西行，西行路上妖魔鬼怪甚多，少不得以大法力大神通降妖除魔，這樣一來業力累積無數。而每次出入無邊玄妙方廣世界都會有天刑來了結因果，如果業力累積過多，仙家扛不住也會形神俱滅、再入輪回。
偏偏九轉紫金丹能重新凝聚法身。隻要靈台清明神識不滅，就無形神俱滅、再入輪回之憂。
七十二枚九轉紫金丹就相當於七十二條命！
悟空沉吟道：“仙家行事，必依因果。太上借青牛大哥之手，不惜以兜率宮家底如此助老孫，何也？”
青牛也沉吟不語，繼而搖頭，又道：“可惜禍福相依，大聖雖得了七十二具法身，卻受千夫所指，又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
悟空忽笑道：“老孫隱約窺見太上之意了。這份緣法實當受之，這份職責亦當擔之！”
楊戩，青牛俱好奇道：“太上之意？緣法擔當？”
悟空擺手道：“此時老孫隻是管窺蠡測，所見一班，不敢妄言。”
☆、第四十八回
第四十八回：
心猿失算遭火敗，
脫胎換骨現嬰兒
妄心天劫後，便是真空天劫，這一劫數悟空未曆就過了。他少不得滿腹疑竇的請教師父，玄奘道：“你被壓五行山下，五百年使不得法力神通，這還不算真空天劫？”
悟空臉微微一紅道：“師父取笑了。”
玄奘正色道：“佛門許多高僧，真空天劫亦過於不知不覺中。你道何為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