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地拿起扶手上的咖啡。

“好吧。雷諾的事,這純粹是我的推理。不過如果命案現場在別處,那麼搬運屍體的就是雷諾。”他瞟了一眼華生。“在可能幫她的兩個男人中,有這個能力的,首先就可以把華生排除了。”

華生覺得這是對他的汙辱。卻因為心情的不安,而沒有做任何反應。

“喔?你本來不是反對屍體搬運說嗎?”

“我說過了,如果有共犯就另當別論。不過主犯——也就是實際下手的人——是凱瑟琳,說不定雷諾也有幫忙。總之我確實他一定在場,參與了殺人。”

“你這麼肯定啊。”

雷斯垂德繼續說:“如果實際下手和處理屍體的都是雷諾,那他就不是共犯,應該是主犯甚至單獨犯案了。但就算再怎麼癡情,我也不相信他會傻到這種地步。因為凱瑟琳一旦背叛他,他就完了,她應該也背負了什麼風險才對。”

“難道不可能是雷諾獨自殺人,然後兩人聯手棄屍嗎?”

“我不敢說可能性是零,不過應該相當低。凱瑟琳在電影院的不在場證明很曖昧,但那之後的不在場證明倒是很確定。大概是決定好時間才行動的。這麼一來,她就不太可能參與不知要花多少時間的棄屍行動。”

“凱瑟琳的不在場證明目前不確定的是……”

“據稱在看電影的七點到九點十分之間,後來去吃夜宵都已確認屬實。不過我想她應該進過電影院,我們已從電影院保存的票根中,找到留有她們母女指紋的票根了。”

“這麼說來,你認為凱瑟琳和雷諾利用這兩個小時又十分鍾的時間殺人?”

“或許也包括了棄屍,不過就時間來考慮,凱瑟琳極可能先雷諾一步離開現場。”

“殺人現場在哪裏?”

“這個我不知道。總之不管在哪,應該都是凱瑟琳把死者約出來的。”

S默默舉起馬克杯啜飲,眉間刻著皺痕,一臉難以信服的表情。

“你好像有話想說。”

“不,沒有。”

“有什麼想說的你就直說。我已經說出我的意見了,接下來輪到你說了。”

雷斯垂德這麼一說,S歎了一口氣說:“他沒有使用車子。”

“啊?”

“我是說雷諾應該沒開車,搬運屍體需要汽車吧?他沒有車,一定得上哪弄來。我不認為他有那麼大的本領,可以不留痕跡地,弄到一輛不會留下證據的車子。一般來說,誰也沒有這種本領。”

“我打算挨家挨戶去清查租車公司。”

“辛苦你了,我保證你絕對查不到。”

“你這個混蛋。”雷斯垂德瞪著S,但S一臉若無其事。雷斯垂德憤憤地說:“我隻是說如果真的另有殺人現場,負責搬屍體的應該是雷諾。發現屍體的地方極可能就是犯案現場,畢竟兩人聯手的話,什麼都有辦法。”

“兩人聯手殺死死者,把屍體毀容燒掉指紋,脫下衣服焚毀,然後兩個再徒步離開現場嗎?” S說。

“所以兩人之間或許有時間差,因為凱瑟琳必須在電影結束前趕回去。”

“照你這個說法,留在現場的車,還是被害者自己開過去的嘍?”

“是啊。”

“這就表示雷諾忘了擦掉上麵的指紋,雷諾會犯下這種最基本的錯誤嗎?他可是雷諾喔。”

“不管多厲害的天才,照樣都會犯錯。”

可是S緩緩搖頭,“那家夥不會做那種事。”

“那麼到底是為了什麼沒擦掉指紋?”

“我一直在想這點,”S雙臂交抱,“不過還沒想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