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表明S在著手調查這件事了。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凱瑟琳的情景嗎?”S邊走邊說。
“記得,怎麼?” 華生謹慎地回答。
“她給你的第
一印象是什麼樣子。”
“怎麼形容呢。我和雷諾,哦,不是,我第一次是在赫德森太太的廚房遇上……感覺什麼的,還不錯吧。她禮數周全。”
“你當時能感覺到她是□嗎?”
“這個當然想不到。她根本就不像……雖然很漂亮,但……”華生不知怎麼形容。凱瑟琳身上並沒有風塵的味道,她和善有禮,對人熱情友好,看起來是那麼善良。這也是華生一開始就同情她們母女的原因。
“人,真是複雜。”S說。“有時候,不得不這樣感慨一下。如果她在你表現的就是她的真麵目的話。”
華生本來就心煩意亂,聽到這句話,就更悶。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女人迷惑。”S玩笑的說。華生認為S是在譏諷他——指他在上個案子中他被娜塔莉利用的那件事。
華生略帶抗議地說:“你認為我和凱瑟琳有什麼……是你們讓我和她吃晚餐什麼的,卻又這樣說……到底都在搞什麼!”
一輛車忽然停在他們身邊,兩個人轉頭去看。雷斯垂德悠然地打開了車門。
華生驚訝地看著他:“你又是怎麼找到這裏?別再說是開著車在全市到處找就找到了。這裏可離貝克街並不近。”
“是緣份,讓我能隨時遇到你們。”雷斯垂德說,“我一直放不下一個想法,S,和你的今天的談話,一直困撓著我,你為何說如果命案和雷諾有關,那就決不可能是計劃性殺人。 ”
“你就是為了來問他這個問題?”華生說。
S麵對著雷斯垂德很認真地回答:“如果是他策劃的,不會用電影院當作不在場證明。”S首先舉出這點,“因為正如你所懷疑的,去看電影的這種供述太沒說服力了。雷諾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此外,更大的疑問:雷諾沒理由協助凱瑟琳殺害她前夫。就算她被前夫苦苦折磨,以他的個性應該也會另謀解決之道,絕不會選擇殺人這種方法。”
“你的意思是雷諾不是那麼殘酷的人?”雷斯垂德問。S帶著冷靜的目光搖頭。
“不是感情上的問題,而是企圖用殺人逃離痛苦的方法不夠合理。因為殺人之後,又會因此產生別的痛苦。雷諾不會做那種蠢事。反過來說,隻要合乎邏輯,就算再怎麼殘酷的事他也做得出來。”
“那麼你認為,雷諾到底是以什麼方式涉及本案?”
S的回答:
“如果他真有涉案,唯一的可能,就是處於無法參與殺人行動的狀況下。也就是說當他掌握事態發展時,人早已被殺了。這時他能做什麼?如果能隱瞞案子,他應該會這樣做。如果瞞不住,他會擬出各種對策來躲避警方的追查。而且還會指示凱瑟琳母女以及其它可能的知情人,麵對刑警的質問該怎麼回答,在哪個時間點該提出什麼證據等等。”
華生聞言,心中一動。他感覺泄氣。雖然對這樣的一天並不感到奇怪。S遲早會看穿這一切。
“簡而言之,到目前為止凱瑟琳和小艾瑪供述的一切,都不是出於他們個人的意誌,而是雷諾在背後操控下的結果——這就是你的推論?”雷斯垂德說。
S靜靜地補充說:
“當然,這一切純粹隻是我的推論,是在雷諾涉案的前提下做出的猜測。這個前提本身也可能是錯的,不,我毋寧希望這是錯的。我打從心底期盼,但願這隻是我自己想太多。”他說這話時的表情,罕見地苦澀,還帶著寂寥。華生驚訝地看著他,他感覺到S竟然在害怕——害怕事情的真相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