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心大了……”東方不敗歎了一口氣。他雖然厭惡任我行,但他自認為自己對任盈盈還是不錯的,這不僅僅體現在吃喝用度上,還體現在他給了任盈盈不小的權利。而任盈盈也常常一口一個東方叔叔叫得很甜。誰能想到,不過是向問天的幾句話,就能挑撥地這個女孩子全然忘記了曾經的情誼(雖然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目前任盈盈並沒有任何的證據,但她已經因為向問天的挑撥而開始懷疑東方不敗了)。也許正應該感概一句,任盈盈不愧為是任我行的種,也許她的骨血中有著天生的野心和謀算吧。
應澤安有些擔憂地看了東方不敗一眼,好在東方不敗除了歎息了這一句以外再無別的情緒了。應澤安放下心來。他很清楚,如果東方不敗此刻憤怒了或者傷心了,這說明他還看重任盈盈,而現在他整個人淡淡的,這就說明,在東方不敗的心裏,他已經放棄任盈盈了。
從一開始應澤安就沒打算遵照劇情,在他說服東方不敗放棄五毒教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已經有了決斷。所謂的愛與正義啊,所謂的是是非非啊,這些和應澤安統統沒有關係,他隻要東方不敗安然無恙就好了。所以就算原著中任盈盈和令狐衝之間感人也好,大義也罷,既然他們會和東方不敗作對——尤其是,如今任盈盈小小年紀就已經動手了——那麼應澤安也不會再幹涉東方不敗的決定,無論他會怎麼對待任盈盈,那都源於任盈盈自己的選擇。
於是幾天之後,當有消息傳來,說是楊蓮亭竟然被某個門派收買了,妄圖用藥控製神教的聖姑,使得聖姑刺殺東方教主,此後,楊蓮亭雖然被誅,但聖姑卻因為藥物的作用一時有些神誌不清,等她清醒之後,她卻已經認不得人了——當應澤安得到這條消息的時候,他正站在院子的角落中,看著應思遠練武。陽光紛紛揚揚地落下來,應澤安眯了眯眼,忽然覺得,這樣也很好。這是笑傲江湖的背景,但是這個故事卻是屬於他應澤安的,曹操有一句話說得很好,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叫天下人負我。應澤安很滿意這樣的結果。說起來,那顆叫任盈盈失去記憶的丹藥還是他提供的,對於東方不敗而言,留任盈盈一命已經是一種恩賜。
因為辟邪劍譜是從葵花寶典的殘本中演化而來,東方不敗根據應澤安對於小說內容的記憶,成功找到了辟邪劍譜的所在,悄無聲息地將它毀掉了。至此,笑傲江湖的故事在還沒有開篇之前就已經徹底麵目全非。也許日後福威鏢局依然會被滅門,也許令狐衝依然會被人誤會,但這又和應澤安與東方不敗有什麼關係呢,他們從來都不是那般博愛的人。
七月初九,東方不敗的生辰,各大門派都收到了請帖,雖然這有鴻門宴之嫌,但五嶽劍派的五位掌門人自然都來了,以表示他們並沒有將日月神教的勢力看在眼裏。東方不敗一身紅衣,而坐在他身邊的應澤安同樣是紅衣在身,不過應澤安的衣服的顏色更深了一些,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更為內斂。不少人的目光在東方不敗和應澤安兩人身上轉了好幾個圈,最後落在應澤安身上,或鄙夷,或訝然,不一而足。應澤安始終淡淡地笑著,他是一個男人,既然決定要和東方不敗在一起了,就自然會和東方不敗一起來麵對這一切。他不會讓自己成為東方不敗的弱點。東方不敗惱怒於那些人看待應澤安的目光,反而是應澤安在桌子下麵輕輕拍了拍東方不敗的手,安撫了他的情緒。
跟在嶽不群身後的令狐衝一臉詫異地看著這一切,他顯然還記得應澤安,也記得那個乖巧坐在東方不敗膝蓋上的小男孩——所以說,所以說那位曾讓他看呆了的夫人竟然是東方不敗嗎!他曾經見過東方不敗在應澤安麵前的模樣,所以此刻看到東方不敗的張揚才更加覺得不可思議。原來兩個都是男的,原來男人和男人之間也可以這般契合,原來身為梟雄的東方不敗竟然能放下驕傲為一人男扮女裝……令狐衝本來就是一個心性灑脫之人,若是別人見過東方不敗男扮女裝的樣子就算是不敢說出來估計也會在心裏狠狠嗤笑幾句,可令狐衝反而因此更加高看了東方不敗一眼。整個宴會過程中,令狐衝一直心不在焉,偷偷打量著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