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律嚴懲。”話畢,便命外頭內侍進來將董宣帶下去,先看管起來,稍後再做處罰。
等殿外內侍進來將董宣帶出去後,趙構一手握拳放在禦案上,轉臉看向潘玉茹道:“玉茹,你一向與福兒交好,你對朕說一說,你表姐她到底去何處了?”
潘玉茹怯怯地看趙構一眼道:“回皇伯父的話,表姐隻是說她想出去瞧她乳娘她每,我見她求我時,淚珠兒都快墜下了,可憐得緊。便答應她換我衣裳出去……”
“去看她乳娘?你可知初八日朕下旨令大理寺去緝拿沈氏等人,卻撲了空,那沈氏等人也不知去了何處,竟搜尋不著。她這話可不是騙你麼?”
“皇伯父,玉茹隻是一時心軟才答應了她,哪曾想到竟是這樣,還請皇伯父治茹兒之罪。”潘玉茹在底下嚶嚶哭泣道。
趙構臉色發青,看著潘玉茹不語。底下吳國長公主見了心中不覺害怕便忙說:“陛下,茹兒年幼無知,又心性單純,方信了她表姐的話。還請陛下開恩,饒她這一次罷,回去後我定當好生管教於她。”
良久趙構方歎口氣道:“朕自福兒回來後,心中便一直綢繆要為她定下一樁好姻緣,賜她榮華富貴,得嫁如意郎君,補償她這些年在外頭受的罪。誰料她卻是不喜朕為她定下的這一切,想方設法的要離開朕,逃了出去。她倒是走得無牽無掛,可是朕已賜婚與她,詔書已下,還有十數日便是婚期,卻教朕去何處尋一個樂平縣主來嫁與狀元杜安適。她這麼做,叫朕如何在天下百姓跟前立信,立威?”
吳國長公主和潘玉茹在底下聽他說這番話,那話音裏有許多的低徊和無奈,俱都低首下去默然無話。
忽地吳國長公主打破沉寂說道:“陛下,我有一計。可解這難題。”
趙構一聽便問:“你有何計,盡管說來。” “陛下,是這樣,我想陛下在皇室宗親中選一年貌與福兒相當之女子,將樂平縣主那封號轉賜與她。到成婚之日,便讓此女嫁與那杜安適。如此陛下既不會失信於天下,也叫那杜安適依舊娶得是樂平縣主。”
趙構聽後沉吟了一會兒方說:“你這一計倒算是亡羊補牢,未為晚也。想來那杜安適也不曾見過福兒,再說如今福兒逃走之事也隻有少數幾人得知。朕隻要將這事遮掩得當,眼前難題當解。”
潘玉茹在底下聽了心中卻想,那杜安適可是見過表姐的,待成親後若是見到那新人不是表姐他又會做何想。不過,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去對官家說這不是樂平縣主,唯有暗暗的接受罷了。
“可是又該選那一位宗室皇親之女才好?”趙構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不經意看了看底下的潘玉茹一眼,隨即輕捋頜下幾縷細須道:“玉茹今年也十六歲了,倒是可以配給那杜安適。”
潘玉茹聽到這話不覺嚇了一大跳,忙斂衽跪下道:“皇伯父,茹兒前番在宮中飲宴去後頭春信亭玩,不小心撞到過狀元公,他認得我,知我是吳國長公主獨女,不是樂平縣主。”
“竟有這事?”趙構微驚,隨後道:“那朕還真得另外選人了。”
吳國長公主剛聽到官家說要將自家這獨女當成趙天福配給那杜安適,心中還覺一喜。不過後來聽玉茹說出那見過狀元公的話後,官家另外選人不由得大失所望,隻歎自己女兒失去了一樁好姻緣。
思來想去,最後趙構選了秀安僖王的次女當作樂平縣主賜婚與狀元杜安適,又教吳國長公主回去後好生管教潘玉茹此事方才算了。
潘玉茹回宅後,吳國長公主將她好一番斥罵,又不許她外出大半年,到下半年過了中秋後方才帶著她進宮去飲宴一次。恰巧這一年的飲宴又在屏山園中的澄碧堂。潘玉茹依舊是坐不住,酒筵進行到一半時,便對娘親吳國長公主說她要去屏山的玉虛觀去瞧姑姑妙遠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