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之一湊過來,頗為八卦地問道,“師叔怎麼不住在瓊華?”
“天青師弟,請慎言。”熊孩子之二皺眉。
阿悠再次深深地感覺到,瓊華收徒絕對是以長相為先決條件的,比如這倆孩子,看著也不過十來歲的年紀,卻皆是長相英俊,一如晴日春風,一如蒼嶺霜雪,實在各有千秋,最難能可貴的是年紀雖小卻已氣質不俗——一個灑脫不羈,頗帶些許江湖浪子氣息;另一個則嚴謹沉穩,更有幾分天生威嚴模樣。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後者她看起來,倒很有些熟悉感,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
這樣的想法不過恍了一瞬,阿悠隨即微笑著回答了疑問:“我不算瓊華弟子,我夫君才是,不過我們很多年前就下山居住了。”說罷看向太清,“你倒收了兩個好徒弟。”
“那是自然。”太清老哥很不謙虛。
阿悠手中籃子一遞:“見我這老人家受罪都不知道幫把手,還為人師表哩……”
“……”太清輕咳了一聲,默默接過籃子,走了幾步後忍不住還是說道,“夫人,我如今也是老人了。”
“我比你年紀大。”
“……”
“等等,你剛才讓他們喊我師叔是不是占了我便宜?按年紀算,怎麼著我也應該是師伯啊。”
“……”夫人還是這麼愛欺負老實人!
兩人說著說著,自然沒注意到,兩熊孩子已經悄然地掉了隊。
“師兄,你說那位師叔和咱們師傅是什麼關係?”
“……”
“看起來關係很好,好像認識很多年了。”
“……”
“師兄你倒是說句話啊,不過入門這些時日,我原本以為師傅他老人家根本不會笑,沒想到……”
“師弟慎言,怎可在背後編排師傅的不是?”
“……唉,總是慎言慎言,師兄你簡直比師傅還古板。”
56 桂院
時過境遷,曾經地處偏僻的房屋在經曆了二十多年的變更後,周圍已蓋滿了密密麻麻的房舍,穿過一條又一條深長而又熱鬧的小巷,阿悠一邊在街坊們好奇的目光中和他們打著招呼,一邊領著路。
“到了。”
“好香的味道!”熊孩子之一跳了出來,問道,“是桂花嗎?”
阿悠點點頭,含笑答道:“是啊。”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推開門,院中赫然矗立著一顆粗大的桂花樹,這是阿悠幾年前撿回來的,最初的幾年它總不開花,她還以為它沒救了,想不到今年居然開了,莫非是早已預料到會有故人相見?如同在為這金色的九月添枝加葉,淺黃色的小花簇擁成一朵朵雲霓,或高或低地懸掛在樹梢,遠遠看去,又如同一團團美麗而虛幻的煙霧,無需走近,就已然能聞到那沁入心脾的甜美花香,肆意地彰顯著它那絢麗的生命。
在有限的時間內這樣燦爛而美好的綻放,阿悠有時都覺得自己有些羨慕它。
“就坐在院中如何?”阿悠手指著桂花樹下的石桌石凳,其上落滿了淺黃色的落英,一陣微風拂過,帶走了些許,又落下了些許。
“客隨主便,理所應當。”
太清袍袖微微一動,桌凳上的落花便紛紛飛散而去,他施然坐下,展眉笑道:“太清記得夫人的茶藝甚好,多年未見,不知可否討上一杯?”
阿悠笑出聲來:“老哥你倒是精明,從哪裏知道今年我弄了些好茶?特地拖兒帶女跑來蹭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