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手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隻是無力的搭著。就像是衣服上的裝飾。
船老大在一旁跪著,就像是求簽一般念叨這什麼。雖然我一向不信,但是看他虔誠又嫉妒恐懼失望的樣子,多半能猜到結果不太理想...就在這時我看到那個女的都沒來得及尖叫就被整個人拖進鬼船。,這下子不得了,那鬼船一下子飄了開去。我顧不上悶油瓶的再三囑咐了,跳出船艙就想去就她,謝禿子一把把我拉住說:“沒辦法了就不要去送死了。”他說的極其淡然,就好像無差別選擇總得死一個,選到誰那是命該的一樣。船老大顯然很認同謝禿子的作法,抽出把刀就去砍纜繩。悶油瓶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不顧一個個咬牙切齒的船員,脫掉衣服鞋子,抓住纜繩,迎著海浪爬到鬼船那邊。我一看就懵了,悶油瓶、上了鬼船!
抓著我的謝禿子肯定是沒想到這一突發倩況,但是這人還算義氣,抽出一把手槍一把把船老大架住:“誰敢砍斷纜繩,我就殺了他!”然後轉頭對我說,“小吳,我已經把人製住了,你快去救人!”他對著纜繩努努嘴,“年輕人要勇敢點!快去!”我心說這人變得還真快,然後一轉眼看到悶油瓶摔進了鬼船船艙。就像是被一股極大的力氣生生扯進去一樣。顧不得小爺羞於啟齒的體育成績,也沒有多餘的思維去考慮這20米的距離我到底有沒有能力爬過去,更別說到了那頭是救人還是添亂了。就我這身手?!那一刻我隻能想到悶油瓶掉進去的最後一秒,要死、要死在一起!
我學著悶油瓶的樣子把衣服和鞋子脫掉,笨拙的抓住緊繃的纜繩,驚濤駭浪下,繩子入水時間甚至超過了出水。海水冰冷刺骨,海浪撲麵而來,悶油瓶跳下去之前會有我這些心理活動嗎?對他來說,生命到底是什麼?...
謝禿子一直盯著我,也不知道他看出了我的心思幾分。我還沒有來得及跳進海裏,對麵鬼船傳來了悶油瓶的聲音:“天真,到裏麵去!”
聲音不大,幾乎可以說就一個口型,隻有我能聽得到看得懂,他單手抱著昏迷中的阿寧,站在對麵的甲板上。眼神中有焦慮有不忍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就這樣簡單的對望一直持續下去。身後的船員大部分已經開始歡呼雀躍用我聽不懂的閩南話,單純的漁民果然和我們不一樣。船老大將船慢慢駛近鬼船,我看到悶油瓶抱著阿寧感覺很不舒服,所以貓回了船艙。謝禿子的聲音特別響亮,無非就是把悶油瓶這樣那樣的誇一番,聽的更加煩躁...〓本〓作〓品〓由網〓友〓整〓理〓上〓傳〓
把阿寧送過來,悶油瓶斷了鬼船的龍骨才回到漁船上。船老大忙不迭的離開這個鬼地方,從他的表情裏麵就能看出來,他很後悔接了這麼個生意。
我窩在船艙裏無聊的看著天空,看樣子這,他娘的風暴總算是過去了。船員也都忙起來,謝禿子因為剛剛拿槍架著船長的事情現在跟著船老大跑前跑後照顧阿寧。整個船艙就剩我和悶油瓶兩個人。他突然抱住我說:“我在對麵船艙裏看著你準備下海的樣子,很著急。相信我,也許以前我並不把生命看得很重,但是現在我不會輕易就死掉,因為我不想讓你一個人麵對將來那些數不清的是是非非。”
印象裏麵悶油瓶雖然談不上寡言,但是真的很少一句話能說那麼長。以至於多年以後我還依然記得這個黃昏的漁船上,有一個悶油瓶,曾對我說...
他就像會讀心術一樣窺探到我的內心我的不滿,但是我卻一直隻能看著他的身影,我很少有機會和他對望,因為他總是和我看向同一個方向,不對,應該說悶油瓶總是能尋找到我的視線,然後延伸出去找到我想看到的東西,帶回來給我。
說不定這個人也相當喜歡我,至少應該是有一點喜歡的吧...悶油瓶?
阿寧透著舷窗對我們說:“吳先生,下一站我們去永興島接幾個潛水員。還有一個和你們一樣的顧問,我想你肯定是認識的!”
她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這女的真不簡單,剛剛還在死亡線上徘徊,這會兒已經能上陣殺敵指揮坐陣了。
說著船停碼頭,幾個背著旅行包的人圍過來,其中一個見了船夫就大罵:“讓胖爺我在這裏吹了半個小時的西北風,你們他娘的有沒有時間觀念?!”
夜談
我心裏雖然有幾絲驚訝,但是已然猜到了這個可能性。魯王宮裏出來的人,大奎死了,潘子昏迷,三叔失蹤,小花和黑瞎子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不好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