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霧氣的刹那,嶽長庚在回完胡統領的話後,車廂後頭的車壁驟然撲空,她跟嶽長庚以不可■
原本穩固的牆壁發出哢嚓的脆響,牆壁凹下去巴掌大的地方,露出一個小巧的機關。
竟是有暗格!
花別枝有些明了,但有一塊卻怎樣也想不破。
嶽長庚撥弄了那機關鎖一陣,隻聽一陣鎖鏈齒輪震動運轉的聲響,一道可容一人進出的暗門從麵前的地板上出現。
一股陰涼潮濕的風從暗門裏吹出來,花別枝望著深不見底的暗門,忍不住往後退了幾分。
“三姑娘,隨我來。”嶽長庚將牆壁上的暗格複位,繼而提了琉璃燈,率先往暗門裏走。
疑慮委實多得慌,花別枝無法,隻能硬著頭皮跟著嶽長庚從暗門裏往地下走。整個人方才湮沒入黑暗裏,頭頂上那處厚重的地磚便隨即重歸原處,嚴絲合縫。
嶽長庚走在前頭,手中燈籠打得穩,剔透的燭光將他二人嚴嚴實實籠住。因不知這密道會走多久又要通往哪裏去,花別枝隻能默默跟緊了嶽長庚。
“三姑娘若是怕的話,可拽住在下的袖子。”
花別枝渾不在意似的,但密道裏氣流穿梭擠壓出的嗚嗚風聲還是叫她沒了骨氣,躊躇半晌還是默默地扯住了嶽長庚的一截衣袖。
嶽長庚腳步微滯,繼而沿著曲折回繞的密道走。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辰,花別枝嘴巴裏盡是泛著潮濕黴味的泥土的味道。這密道仿佛沒有盡頭,而偏偏嶽長庚的耐性又極好,先前起的話頭遲遲不肯再說。
花別枝終歸是忍無可忍道,“嶽長庚,我總覺得咱們還是在原地兜圈子,這裏果真是離哥哥同你說的麼?”
“你在我身邊,那麼花樓主的話絕不會有錯。”嶽長庚道,“至於三姑娘不懂的事,等見了花樓主,還是該由他跟你細細說明。說到底,你總還是不信在下。”
嶽長庚這些話,無非是說若是出了岔子也不是他的錯,責任倒是推卸得一幹二淨。花別枝不再說話,隻能悶聲亦步亦趨隨著嶽長庚埋頭往前走。
約莫又是一盞茶的功夫,隻聞耳畔風聲愈發嗚咽,而嶽長庚驟然頓足。
琉璃燈光色璀璨,似乎燃到盡頭。
花別枝隨著嶽長庚抬頭,望見方寸天地,星子一席悉數落進眼湖裏。
盡頭之處竟是枯井。
【相逢不晚為何匆匆。】
☆、第六十九章
枯井裏是幹燥而又冰冷的味道,在密道裏走得時間足夠久的緣故,竟也不覺的冷。
嶽長庚打量了下井壁,當先踩著井壁上鑿刻的凹痕縱身而出。花別枝仰著脖子隻看到一方皎潔如水的夜空,再沒旁的聲息。
嶽長庚他就這麼,把她給扔下了?
井上情況如何花別枝並不知曉,故而不敢出聲詢問。正猶疑間,卻見上頭垂下細細的一道繩索,繼而是嶽長庚披著滿身月色的身影。
入夜這般安靜,好似時光漸被凍住似的。但如她二人這般相視,分明有些森然的傻氣。
花別枝將繩索往腕上繞了一圈握牢,須臾間嶽長庚發力,她雙足蓄勢扶搖而起,耳畔擦過冷得刺骨的寒風。大概在暗處待得時間久,落地的刹那她隻看著嶽長庚虛渺不定的衣袂,翩然馭風。
“走罷。”帶她站穩,嶽長庚便轉身往一道月洞門走。
花別枝邊走邊四處打量,方才看到枯井所在是一處廢棄的院子。過了雜草遍生的院落,聽著腳下幹枯的窸窣的聲響,花別枝越走越覺得疑惑。
這疑惑在拐過一個彎後得到答案。
“嶽……”
嘴巴被猝然捂住,人就被嶽長庚托抱著抵在牆邊。
花別枝憋悶的厲害,隻是嶽長庚的力氣那樣大,掙紮的空隙她驟然安靜下來。
淩亂的腳步聲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