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地看著冰依。

另一人馬上應和:“是啊!自從上次那娘們被玩壞後,我們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他媽的,久的老子都不記得了!!大家這回可千萬悠著點!!”

十幾個男人發出陰惻惻的[yín]蕩笑聲。一雙雙獸欲縱橫的眼,一張張凶殘暴虐的臉,慢慢向冰依靠近。饒是冰依的鎮定,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匕首悄無聲息地滑入手中,冰依清楚知道自己此刻要對付的已不是有理智的人,而是隻餘獸性的神智失常者。她,絕不能手軟。

絕絲抽出,寒芒閃爍,纖小的身姿在荒涼的別院中翩然飛舞,穿梭在如狼似虎的男人間,竟不似在打鬥,反更像舞蹈。

風停身落,衣衫緩緩伏下,貼在身上,冰依轉過身來,對著還能站立的三人冷冷道:“還要再打嗎?”

那鷹鉤鼻的畏縮男雙眼幾乎凸了出來,又黑又醜的手指著冰依大吼:“這……這怎麼可能……為什麼你在奴營,還能使用真元?!這怎麼可能?!”

冰依冷著張臉懶得去管他,四處看了看,目光再度落在那柵欄的符咒上。她暗暗做出推測,看來這個國家中的奴隸都是被下了什麼咒語的凶殘之徒,這種咒語能廢去他們的內功或魔法,並使瞳色呈現茶金。而這四周的符咒,他們大概無法靠近,是以逃離不了這個別院。

冰依歎了口氣,懶得計較這個國家的是是非非,默默走到一個角落坐下來閉目養神。她必須等到晚上再逃出去,一來在馬車裏顛簸了兩天兩夜,著實累壞額;二來天黑後認人不易,防守鬆懈,也便於她逃脫。

眯著眼在一群虎狼之男的環視下養神,冰依居然真的開始昏昏欲睡了。她暗罵自己神經真是越來越大條了,不得已還是痛苦地爬起身來,想著隨意在這別院裏走動一下,也比睡熟被這幫禽獸剝了好。

別院一樓盡是發黴酸臭的味道,大概是飲食排泄的場所。冰依皺著眉走上二樓,剛拐上樓梯,卻是震驚地愣在原地,幾乎無法呼吸。

樓道上躺著個女子,衣衫早已被扯碎了丟在旁邊,雙手雙腳被兩根細繩分別綁在走廊和窗格上。細繩勒得太緊,還在她的手腕腳腕上留下凝固的血痕。可是那傷比起她傷痕累累的全身卻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冰依根本不忍用詞句去形容她殘破不堪的身體,那根本不是人會幹的獸行,那根本不是人該受的傷害。女子冰冷的躺在走道中,胸口沒有任何起伏,仿佛早已死透。

冰依隻覺胸口說不出的鬱窒,像被什麼人揪緊了,她緩步走到那女子身邊,一邊脫下`身上的外衣,想要披到她身上。誰知一低頭,手卻滯在了半空中。

冰依本以為會看到一張死寂的臉,誰知第一幕落入眼中的卻是一雙漂亮的茶金色眼睛。不是那種死不瞑目的淒慘,而是冷漠,是那種對人世嘲弄疏離的冷漠。她的臉早已布滿肮髒的手印,卻仍可見原本端麗秀雅的容顏。殘破的嘴角勾著抹似有若無的笑,仿佛是對人性醜陋世態炎涼看透後,而做的最後一絲譏笑。

有種難以描述的震撼在胸口輕輕淌過,遭受這樣的對待,這樣的折磨,這女子竟依然未死,竟還能有如此冷淡漠然的表情。冰依恍忽間仿佛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厭世自厭,卻又偷偷地無法遏製地留戀人間。

她歎了口氣,彎身解下她手腳上的細繩,又撕下`身上的衣服,粗略擦掉她身上的血汙。冰依動作的時候,那女子連看也未看她一眼,若非那眼中幾不可見的微光,若非嘴角那輕淺的冷笑,冰依幾乎要以為自己擺弄的是具屍體了。

將自己的外衣裹到她身上,冰依取出匕首擱在地上,淡淡道:“若是想活命,就拚命走出去;若是不想,就用這個了結自己。無論何時,都不要指望著會有人來救你。別人,或許救的了你的人,卻救不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