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葛蘭卻笑了笑。“哦?那要看厚道二字,是怎麼寫的了。你也用腦子想一想,就算你能將絕世美姬送到他床上,此後卻又如何?他遲早總會知道青樓是你開,少不得又要私下記上你一筆。就算桃歌知道後會掐死他,你也討不到一文錢便宜。”
荷井風臉上一陣白又一陣紅。他又幾分不甘願地辯道:“可是小吵遲早會變為大吵,大吵過後,亦很有可能感情破裂,而一旦感情破裂,一紙休書就指日可待之……”
他的友人卻反應快速地搖了搖頭:“沒有可能。”一擊之後,他又毫不留情地繼續道:“孩子都生了好幾個,哪有那麼容易分手?你最好少去自討沒趣。若是有那個閑心,倒不如先想想如何讓他對你少討嫌幾分?在他眼裏你就比鑽進錢眼裏的臭蟲強不上多少,你難道竟然臉皮厚到不會心痛麼。”
荷井風雖然一多半的時間都伶牙俐齒,但唯獨在這方麵能被人一句話就哽住,隻得悶悶不樂喝茶。這時進來一個下人來稟報事務,荷井風抬眼問道:“那兩位客人情況如何?”
來人道:“其中一位已經派了兩位花魁豔姬去服侍,也如您所吩咐的……下了藥。隻是另外一位實在有些奇怪,他指名要姿色平庸的姑娘作陪,不許上床,隻能飲酒行令打牌,且派去的姑娘若是醜得不如意,他還要生氣,實在是難伺候得緊。”
荷井風噗嗤一笑,道:“想必這位目前也是家有悍妻。”他特意瞧了瞧對麵的滄海葛蘭,對方卻仍沒動聲色。荷井風沉吟片刻,突然有了別的主意。
他微微笑道:“既然撞進了我開的窖子,就不能怪我不客氣……”然後示意下去,也不遮掩,就在滄海葛蘭麵前又下了幾道命令。此後隨從抬來軟椅,將他扶坐其上。荷井風施施然回頭,果真看到滄海葛蘭一臉黑到又將罵人的神色,他卻依然麵不改色地款款向他笑道:“實在對不住,知道葛蘭你時間無多,我還是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失陪。美酒佳人,唯我所有,任君取用,待我回來,我們再好好一敘舊情,一……”
滄海葛蘭臉色黑了又黑,實在忍不住地截住他話頭:“你,不用回來了,也不要告訴別人我認識你……”
荷井風已經抬手示意,軟轎架出門外,滄海葛蘭的最後幾個字咽在口裏:“……這個笨蛋。”
輕輕掩上的門掀起一小陣風,滄海葛蘭低頭看向自己杯中那一圈漣漪。為什麼自己身邊到處都是這種傻子?明明知道不會有結果,還是飛蛾撲火一般撞上去。付出那麼多,換回來的東西,值不值得?
隻是雖覺得別人可笑至極,自己偶爾,也會覺得,有幾分寂寞。
荷井風那個白癡,把他從棺材裏麵挖出來幹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感覺,實在很無聊啊。再不濟也要像荷井風那樣,看到林中流就開始犯花癡,至少人生有點目標,也不錯。自己的人生目標,早已完成得很圓滿,卻不知道要回來幹什麼。
交友不慎,隻有喝酒。其實這幾日說長不短,倒是有些可做可不做的事可以一做,但實在不知道荷井風那個白癡最後到底會弄成什麼樣子,卻也走不開。
彼時秋日菊黃,荷井風方才命人蒸的螃蟹抬上桌來,這刻卻已無人對飲。
另一間房內,卻是春光滿眼,淫聲浪浪。一男二女,正好旖旎滿懷,連一隻手都多不出來。
兩位宿夜之資都超過千金的頂級美姬,正展開她們最好的技巧,盡力將懷中這個英俊好看的男子舔梇到發倩。林中流一直行為規矩,連妓院都未嚐來過,又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