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淳於釗明白了,雖然說不清楚這其中似乎悠長了一輩子的迷戀是從何而來,因何而起,但是,林默的確是最特別的,他有著特別的聰明,有著別致的情懷,與世間凡俗的人不同,卻偏偏入了他淳於釗的眼,合了他的心,叫他此生都陷落了下去,迷戀得忘卻一切,迷戀得不能自己。
林默享受了好久情郎柔情脈脈的親吻,忽然想起來什麼,便推著淳於釗說:“既然此計可行,那你還不快去叫張爽他們去送口信給王爺?”
淳於釗鬆開林默,深深地凝視著這心上的人兒,說:“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現在你的心事算是放下來了吧,明天就開始裝病裝糊塗,向淳於钜辭官,盡快離開京城。”
林默點點頭,忽又攬住淳於钜的頸脖,將他拉近,略有些歉意地說:“我回了揚州,可能不能馬上去找你,因為我要安置好我的弟弟妹妹。”
淳於釗了然地點點頭,說:“我知道,我了解。你先安頓好你自己家裏的事情,我這邊,會設法叫人給你遞消息,好叫你放心。”
112臨別那啥
這一日,皇帝又召集三人智囊團在禦書房商議。
淳於钜一臉愁容:“剛剛接到奏報,湘王自焚而死。”
其身邊的太監接過淳於钜手中的奏折,走過去遞給齊邦國等人。
奏報裏麵的內容還要更加驚悚些。湘王是因為“私印寶鈔”的罪行而被告發的,其實那個時代的鈔票本來就沒有什麼計劃可言,亂印最多的就是皇帝本人,根本不可能按著現代的“破壞金融罪“來論處,再說,湘王身為一國之王,在自己的封地上印點鈔票,違規取利也不算什麼大事。說來說去,這隻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是實實在在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是,這一回湘王卻不肯像其他藩王那般老老實實地束手就擒,他很有骨氣地說:“‘刑不上大夫’,本王聽說即便是獲罪的大臣,為了不願受辱都會自殺身亡以保氣節。本王身為高皇帝的兒子,怎麼能夠為了求一條活路而被獄吏侮辱!”於是,湘王沒有開城門迎接使臣,而是把王妃和幾個孩子都召集起來,緊閉宮門,一家人自焚而死,釀成了大晉朝建立以來的宗室史上的最大慘劇。
齊邦國看了便跟犯了牙疼似地,口中“噝”了一聲,黃子蛟也是額頭汗如雨下,這事情搞得,影響太壞了!
淳於钜煩躁地說:“這消息一傳出去,一準兒是舉國嘩然,朕難免要落下一個刻薄寡恩,迫害皇叔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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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蛟急忙上前幾步,跪下說:“可是,皇上,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法停手了呀……””咳咳咳……”林默劇烈地咳嗽起來。
淳於钜的目光轉向林默,問:“林愛卿有話說?”
“咳咳咳……沒…沒有…咳咳咳……”林默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蒼白得跟鬼一般,偏偏嘴唇嫣紅,看著觸目驚心的。
淳於钜很寬容地說:“林愛卿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林默連忙跪下謝恩,起身的時候還在咳嗽,他便忙從袖子裏摸出一塊方帕子捂住嘴,又跪了下去,請求皇帝原諒他身體不適以致禦前失儀。
淳於钜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這幾天你就別來了,等咳嗽好了再來。”
林默謝恩退下的時候齊邦國和黃子蛟都睜大眼睛看著他用帕子捂著嘴巴,渾身顫唞著,拚命止住喉嚨裏的咳嗽以避免繼續在禦前失儀。其中,眼尖的齊邦國清清楚楚地看見他捂著嘴的帕子裏有一抹鮮紅。
林默一走,齊邦國便急忙說:“皇上,林大人剛才咳得那陣仗,止都止不住,微臣覺得倒像是得了什麼不太好的疫症”
淳於钜想了想,說:“他前兩天倒是給朕上折子告病,說是想要回鄉調養。朕不許,國家正是用人之際,豈能因為一點小病就不思報效朝廷?”
齊邦國說:“恐怕他不是小病啊,我剛才清清楚楚地看見他捂著嘴的帕子裏有血跡,這是咯血的症狀啊,倒像是癆病。那個病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不至於死吧,患上了也就等於是廢人了,一輩子都是咳咳咳的。”
說老實話,齊邦國不喜歡林默,本來還不怎麼覺得,現在林默老是幫著黃子蛟擠兌著他,現在有了這個好機會,怎麼叫他不牢牢地抓住,將林默打發回老家去?
淳於钜雖然覺得有些惋惜,不過被齊邦國說的“癆病”兩個字嚇住了,便說:“那就叫他在家裏調養一段時日,以後換個人上來,他就留在官署裏當差算了。”淳於钜想的是林默是難得的人才啊,不用可惜了,這病是挺嚇人的,不過不叫他麵聖不就得了,留他在下麵的官署裏繼續為國盡力,也不能傳染到朕的身上來。
黃子蛟正覺得林默這段時間都幫著自己反對齊邦國,頗舍不得他走,忙說:“皇上,請容臣說一句。偶爾有個傷風感冒咳嗽什麼的時疾是很正常的,齊大人剛才的話可是危言聳聽了。現在我們幾個人呢正是齊心協力之時,另外弄個人來,當然也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