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想著淳於釗困守在被幾門大炮圍住的京城宅院的那些日子就心膽俱寒,又咬牙痛恨淳於钜的狠毒,所幸吉人自有天相,得道者多助,淳於釗總算是逃出了虎口。
張爽說:“世子爺叫我來給公子你捎個話。世子爺的意思,就是公子最好是安安心心在揚州等著他,待來日奏凱重逢。但是,因為之前公子說過一定去找世子爺的話,世子爺擔心您貿然上路,身邊沒有得力的護衛一路護行,恐會變生不測,所以才派了我來接應公子。公子若是放心呢,就在家裏呆著,若是實在放心不下,就跟著我走,端看公子如何決定了。”
林默毫不猶豫地說:“我當然要去!”
淳於釗說的那什麼假死藥的事情,林默想著就覺得懸得很,不親眼去看著,幫他張羅著,卻繼續在這一邊牽腸掛肚的話,沒準仗打完了,林默也變成一具木乃伊了。
張爽說:“好,那小公子便收拾收拾,咱們明日便啟程吧。”
林默隨後便想到自己一走了之,黛玉姐弟該如何呢。這兩人一個女子一個小孩,又不能打包帶走,又怕自己叛變縉王的事情一旦暴露,官府說不準就會來拿他們開刀,豈不是為了愛人就舍棄了家人,一時十分躊躇和為難。
而且,自己投奔淳於釗的事情絕對要瞞著王瑜才行,也沒法實言相告,並將黛玉姐弟托付於他。因為王瑜是朝廷五品官員,自己就算說得舌綻蓮花,天花亂墜,也不可能說動他和自己一方,那麼,自己叛走縉王那邊,就和他是敵對陣營了,這一層關係又如何處理呢。林默一下子覺得十分頭大。
林默將自己的顧慮告訴了張爽,張爽攢著濃眉想了想,說:“不如,公子易容吧。改個相貌,隱姓埋名去往魯南,不就沒人知道了嗎?沒人知道名滿天下的探花郎投奔了縉王爺,可以暫保家人的一時平安。等到王爺旗開得勝,黃袍加身之時,再恢複身份,那時公子有了擁立從龍之功,還愁不能澤及家人嗎?”
林默低頭細思,這隻能算是權宜之計,但是,而今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要叫林默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便自私地縮在揚州,不去管淳於釗的死活,他是怎麼也做不到的。
好吧,就容我自私這一回。不過,走之前,一定要將黛玉姐弟安頓好。林默陷入苦思冥想中。
張爽當夜便在林府歇下了。
深夜,林默想了又想,思前慮後,最後去了林猷住的院落,他覺得這個事情與其瞞著,還不如叫林猷知道,自己雖然謀劃好了盡量不給他們招來麻煩,可是,萬一呢?叫林猷知道,事先心裏好有個防備。
丫鬟們被驚醒了,來開門時見是大爺都十分詫異,說:“二爺都睡下了。”
林默擺擺手,說:“我去看看他是真睡著了還是還在調皮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猷聽到響聲,倒是醒了,翻身起來坐在床上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說:“老哥,你夢遊到我這裏來了嗎?”
林默叫丫鬟點起一盞燈來,說:“林猷,我有要緊話要和你說。”
林猷聽他口氣十分鄭重,馬上醒了瞌睡。
一時丫鬟們都退了出去,林默還是怕隔牆有耳,索性爬到林猷的床上,悄聲在他耳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個七七八八。
林猷越聽嘴巴張得越大,到最後林默說完話的時候,已經成為了一個圓形,塞入一個鵝蛋都沒有問題。
林默也很不忍心,卻隻好硬著心腸說:“對不起,我太自私了,可是,我就是沒法丟下他……”
林猷止住他說:“等等,等我先理理順。唉,腦容量小了,忽然被你塞這麼多爆炸性的信息進來,一時消化不了啊。”
林猷神神叨叨地望著頭頂的簾帳,忽然說:“也不錯啊,我一直說哥哥該有個嫂子,好照顧我和姐姐,沒想到哥哥從善如流,不光找了嫂子,還是個男的嫂子,那就更可以全方位地照顧我們了。”
林默頭頂垂下三根黑線。
林猷眨巴著眼睛,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問:“哥,你是上麵的還是下麵的?”
林默氣急敗壞,道:“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尼瑪都離題萬裏了好不好?
林猷同情地看著他哥,唉聲歎氣說:“得了,我明白了,你這反應就充分說明你是受方。唉,那就不能是嫂子了,該是……哥夫?”
林默默然半日,繼而揮出車輪拳,將林猷一頓蹂躪。
林猷連連求饒,又嘀咕著說:“受了就受了嘛,又沒人笑話你。”
林默板著臉說:“開玩笑也要適可而止知不知道?你以為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林默知道林猷這樣說一來是因為林猷天性樂觀,二來也是林猷體貼的意思,故意裝作不在意,好叫自己放心的意思,林默不禁心裏有點酸苦酸苦的。
林猷恢複了正經,說:“行了,我知道了,哥你也別太憂慮自責了,你已經為我們考慮許多了,也該為自己想想,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