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淳於釗哭著說:“父王——皇祖母薨了,被淳於钜那個奸賊……”
縉王大吃一驚,問:“怎麼會?咱們在皇宮之內可是安插了不少眼線奸細的,怎麼我這裏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淳於釗說:“淳於钜讓錦衣衛將太皇太後的寧壽宮看守了起來,一點消息不許傳出去,凡有私遞消息出宮門的嫌疑者一律杖斃、族誅。幸虧孩兒之前在宮內安插了一個暗門好手做了淳於钜的宮妃,她走特別的渠道給孩兒送出的消息,孩兒才能獲知詳情,啟稟父王,不至於叫淳於钜那個奸賊騙了!”
縉王聽得親娘被害,自是悲痛悲憤,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梟雄本色:這正是征討淳於钜最有利、最堂而皇之的理由!
115第115章
縉王府。
縉王父子及主要謀臣等人齊聚一堂,商討對策。
縉王大刀金馬地坐在居中的主位上,他一掃前段時日裝瘋時的萎靡,麵色肅然,虎目之中不時有厲芒閃過。
眾謀臣們或低頭沉思,或攢眉不語,看表情都知道他們顧慮重重.眾人都覺得此戰是塊難啃的骨頭,因為皇帝淳於钜早在幾個月前就調了朝中的一員猛將魏哲就任魯南節度使,相當於在魯南的封地上豎起了一把尖刀。現在王府被魏哲派來的軍士重重圍著,貌似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等周長春的大軍一到,魏哲自會打開城門迎入,然後兩路官兵並作一路,合力攻打縉王府。就這形勢來看,確實如現在的天氣一般,秋風秋雨愁煞人啊。
一謀臣打破沉默,率先道:“王爺,周長春十萬大軍已在路上,約莫兩日後就能抵達魯南。而我們王宮被圍,王府三衛中有兩衛被皇帝強行遣散,目前不過隻有區區萬餘人的隊伍,敵眾我寡,內外交困,形勢嚴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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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謀臣紛紛竊竊私語道:“是啊,實在是形勢嚴峻啊。不如王爺先設法脫逃,改日重振旗鼓,再戰不遲。”
見那謀臣的畏懼之語引得諸人都附和不已,甚至連棄城而逃的餿主意都提出來了,淳於釗不禁冷笑一聲,傲然道:“非是小子狂妄,諸公請細思,我父王南征北討多年,“戰神”之稱豈是浪得虛名?率領大軍令驍勇的北部騎牧民族階下稱臣是本事,而今,以微弱之兵力,挽狂瀾於即倒,以少勝多,於艱難困境中殺出一條血路,亦是我父王之戰神本事、梟雄本色!現在王府護衛雖然隻有萬餘人,卻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精銳,朝廷大軍人數雖多,不過烏合之眾爾!雖為背水一戰,實則是旗開得勝,鼓舞軍心的最佳時機。公等卻妄言棄城而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先前竊竊私語的謀臣們一個個麵紅過耳,都拱手謝道:“世子閣下高見!臣等自愧弗如!”
縉王一擺手,大而化之地說:“釗兒,在座諸位都是你的叔叔伯伯,長輩麵前休得自吹自擂,大言不慚!你倒是說說,你焉得有如此自信斷言父王必勝?”話雖如此,縉王卻是麵色溫和,望著兒子的目光中盡是溫和勉勵之意。
淳於釗知道這是父王刻意製造機會讓自己在人前露臉,便當讓不讓地拱手向諸人說道:“小子今出此言,非是狂妄,實則有理有據。周長春乃是昏君之母舅,並非將相之才。昏君任人唯親,殊不知周長春號稱熟讀兵書,實則紙上談兵之庸才也。往日屢為北元所折敗,不是我父王收拾殘局,還不知如何貽笑大方呢!昏君尤不思悔改,一再任用此無能鼠輩,真是有眼無珠。所謂十萬大軍,在這樣的草包大將的指揮之下,必是外厲而內荏,何足為懼!”
緊跟著,淳於釗又洋洋灑灑說了一通,中心思想就是“周長春必敗,昏君必敗”,歸納為五點,周長春“政令不修,上下異心”、“仁勇俱無,威令不行”、“好諛喜佞,專任小人”、“官軍南向而來,水土不服”“不量險易,深入趨利”等等俱是取敗之道。
縉王擊節讚歎道:“好個周長春之必敗也!加之本王順應天意,討伐逆賊,大義在手,登高一呼,民心順之,周長春之十萬大軍不過齏粉矣,有何可懼?”
眾謀臣俱歎服道:“世子閣下之高論令吾輩茅塞頓開,豁然開朗。確是如此!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世子閣下有勇有謀,將來‘雛鳳清於老鳳聲’,指日可待也!”
縉王手拈薄須,微笑著說:“諸公高舉犬子了!不過本王亦是覺得此子實乃可造之才,他日本王南下征討昏君之時,還望諸公盡心輔佐犬子。”
縉王當即定下決策,在周長春的官軍到來之前,先設法打開王府的包圍圈,再一鼓作氣拿下魯南節度使,然後,整編魯南的軍隊,嚴陣以待,如此,在周長春領軍到來之時才好給與迎頭痛擊。
眾謀臣盡皆歎服而退,唯剩縉王父親二人尚在燈下密談。
淳於釗說:“父王,孩兒有一計策,唯恐生澀不堪用,見笑於父王之前。”
縉王看著兒子的眼神中盡是溫和慈愛,微笑道:“大半年不見,吾兒越發英氣了,叫為父心中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