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慰藉。你有什麼想法,盡管說,雛鷹破殼之時雖然稚嫩,總有鷹擊長空之時!”
淳於釗受到鼓舞,便決然說道:“父王在外界放出的風聲是神智糊塗,現在仍然可以裝作不知道皇祖母薨畢的噩耗,捏造說辭,就說是神智回歸,心懷聖恩,已寫下要求主動撤藩的奏折,願交付魯南的軍政大權,去往京城頤養天年,將在外麵監守的兩名指揮武將誘入,或殺之或擒之,如此一來,宮殿外的軍士們群龍無首,自是一潰千裏,於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開宮殿外的包圍。”
縉王的眼眸中閃著欣賞的光芒,拍了拍淳於釗的肩膀,說:“吾兒果真長進了!”
其實縉王自有計策,比淳於釗提出的誘計更為可行,但是他願意給心愛的長子以曆練的機會,等此計策被順利實施,就好在謀臣們乃至全軍中宣揚此乃世子之計策,好為其立威之意,縉王之拳拳愛子之心,可見一斑。
再說,淳於釗此計策確實也具有可行性,縉王不光是從善如流地采納,並不遺餘力地實施和完善。
次日,縉王便按著淳於釗的計策謊稱已經寫好請求撤藩的奏折,要請外麵包圍著的官軍的將領進來麵見。那兩名將領本來帶了大量的兵士隨行想一起進入王宮的,卻被衛士們攔下。兩名將領想著帶著大頭兵們去見王爺確實於禮不合,再一想朝廷大軍即將兵臨城下,縉王再牛叉也隻得束手就擒,便命兵士們在門口等待,兩人進入殿門。
這兩名將士見到縉王時,見縉王還手拄拐杖,麵色蠟黃,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心裏還在高興自己撿了個大便宜,藩王自主自願地交出兵權和封地,解了皇上的心腹之患,皇上定是重重有賞啊。
誰知剛剛取得奏折在手,兩人正想展開來一探究竟的時候,卻聽見縉王陰森森地說:“爾等宵小之輩,也敢擅看本王手書之奏折!真當本王已是昏君的階下囚了嗎?”
兩人嚇得急忙抬頭,卻見縉王將拐杖一扔,挺直了脊背,日光下高大到令人心悸的身影一下子就籠罩在兩人的頭頂。
縉王的麵色陰沉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罵道:“本王何病之有?全是被昏君和奸臣逼迫所致!縱然是平頭百姓,兄弟宗族還知道互相體恤。本王貴為昏君之皇叔,卻是性命朝不保夕。況且昏君忤逆犯上、殘害尊親,使我生母太皇太後死不瞑目。如此大逆不道之人,不容於天地之間,豈堪為一國之君?爾等棄暗投明,共討昏君,本王可留你們性命!”
說著,伏兵四起,將兩名將士製服,強迫二人到宮門外喊話,命外麵包圍的兵士們投降歸順,不屈者盡殺之。
外麵的兵士沒了指揮的將領,正亂作一團,見頭頭都投降了,還有啥可抵抗的?反正當兵不過就是為了每月的一點子軍餉,縉王既然保證跟著他有軍餉拿,有飯吃,就跟著唄。
於是,縉王府外的包圍迅速被瓦解,投降的官兵兩千餘人在原地接受整編,由世子淳於釗指揮大局,縉王則帶著八千勁銳往魯南城門而去,勢必要趕在周長春的大軍到來之前拿下節度使魏哲和魯南全城。
魯南城有九道城門,要想在一日之內拿下殊非易事。可是,正如淳於釗鎖誇口的那樣,縉王“戰神”之稱豈是浪得虛名?
強攻城門,追殺餘兵,巷內執戈。
經過整整一日的浴血奮戰,縉王終於生擒魯南節度使魏哲,九門均被勝利攻克。勸降魏哲不成,便於階下殺之,以正軍心。
這邊,淳於釗正在整編降兵,卻見陸遙過來說:“世子爺,張爽回來了。”
張爽?他將林默帶來了嗎?盡管淳於釗不希望情人卷入兵戈之戰中來,但是,想著他來了,還是胸口一下子沸騰起來,強忍住激越的心情,悄聲問:“張爽是一個人回來的?還是……”
陸遙說:“不是,他身邊還有一人,隻是卑職不認識。”呃?這是個什麼情況?淳於釗不及細思,隻是腳下不停,跟著陸遙而去。到了那一處廂房,淳於釗見到張爽身邊的那人,雖然是一副陌生麵孔,可是,看到那雙明亮的眼睛無比熟悉,而且閃出激動而喜悅的光芒,淳於釗心中亦是湧起欣喜慰藉到幾乎要將心房漲滿的情緒:他,終於,還是來了!
116第116章
張爽拽了拽不識相的陸遙,將他拖出去了。
淳於釗一把將林默攬入懷裏,沒有絲毫遲疑地就吻上了林默的唇,倒是林默十分緊張,扭頭躲著,小聲地抗議著。
淳於釗鬆開林默之前,將臉埋在他溫熱的頸窩,貪婪地嗅了嗅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喃喃地說:“想死我了。”
在這窗簾低垂、光線昏暗的廂房中淳於釗高挺的鼻梁和俊朗的眉目尤其顯得帥氣迷人,叫林默亦是心裏暖暖的,覺得一路風塵的辛苦也算不得什麼了。
淳於釗好奇地摸了摸林默的臉,觸到合縫處的細小邊緣,說:“你這臉上戴的什麼?是人皮麵具嗎?”
林默有些局促地自己摸了摸臉,說:“是啊,是不是很難看?”
淳於釗忍著笑,故作認真地端詳了一番,說:“真的很難看。你要是一直戴著這玩意兒,我就沒法耕田了。”
林默醒悟過來他說的“耕田”是啥意思,有些抓狂,所幸臉藏在麵具下麵,就算紅透了他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