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段(2 / 2)

淳於釗忙投降說:“我隻是逗你玩而已,本來沒什麼心情的,見了你才好些了。”

淳於釗問了林默究竟,知道他是為了保護家人才如此做的,便歎息著說:“誰叫我家睿兒探花郎的美譽名滿天下呢,想要默默無聞無人知就隻好戴著這個傻東西掩人耳目了。”說著,淳於釗將林默的手握住,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鄭重其事地說:“這都是為了我的緣故,我會永遠記得。”

林默麵具下的眼睛流光溢彩,令平凡的麵容也多出了幾分神采。

兩人正是忘情之時,卻聽見一陣快速的腳步聲響起來,隨後是張爽在門外恭謹地說:“世子爺,王爺凱旋回府,請您速去儀門處恭迎。”

林默急忙想要抽開自己的手,卻被淳於釗牽住不放,叫林默忍不住瞪他,示意他鬆手。

淳於釗牽著林默的手不放,熱切地說:“走,跟我一起去迎接父王!”

林默略有些忸怩,掙開淳於釗的手,說:“你自去迎你父王便是,我就在這裏等你回來。”

淳於釗低笑著說:“又不是叫你去見公婆,你害羞什麼!你也算是我父王撫育長大的,現在他見了你,隻有高興的。”

林默想想也是,便任由著他拖著自己的手,往門口走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隻是一出了門口,淳於釗的手便快速離開了林默的手掌,他的拇指指尖在林默的掌心重重劃過,似乎有些戀戀不舍之意。林默再轉瞬看他,他的臉上已是一片淡然,唯見其一貫的世子爺特有的矜持高貴之氣度。

一時淳於釗帶著林默乃至眾位謀臣隨從在儀門處迎接凱旋歸來的縉王,率先迎上前,道:“兒臣恭賀父王旗開得勝,首戰告捷,軍心大振。”

後麵的人亦是滿麵帶笑地說:“臣等共賀之。”

縉王注意到淳於釗身邊有一副生麵孔,微微有些詫異,用探詢的目光看了淳於釗一眼。淳於釗便笑道:“這是一位故人啊,和我們一起住了好些年的,父王不記得了嗎?”

縉王蹙眉想了一會兒,依舊是很茫然的神情。

淳於釗親昵地推著父親說:“父王先忙別的,這會子人多,不好說話,正好您再想想。”

一時禮畢,眾謀臣又圍著縉王說了好久的話,才漸漸地散了,淳於釗這才笑著對縉王說:“這是睿兒啊,父王看來真是忘記了。”

縉王端詳了一番林默的相貌,說:“你哄我呢!睿兒哪裏是這幅模樣?”縉王雖然事多人煩,眼神卻是極其敏銳的,一般的人,隻要見過兩三麵的,以後多少年都不會忘記,何況林默(王府用名金睿)在王府寄居多年,常與少年時的淳於釗同進同出,縉王豈能不記得他的長相?

林默揭開麵具,縉王愣了愣,說:“還真是睿兒!現在是大小夥子了,這相貌卻沒怎麼變,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既然有這一層淵源,縉王望著林默的眼神自是變得溫暖慈愛,又問及林默為何要戴著麵具,不肯以真實麵貌示人,林默恭恭謹謹地回答了。

縉王拈著胡須笑道:“睿兒果真是人中龍鳳,小小年紀就蟾宮折桂,為天下儒林所推崇,前途不可限量。不過,這些都在其次,難得的是你比那些自詡老眼獨到,傲稱宦海沉浮的朝廷元老們更有眼光,看穿了淳於钜自絕於天地的真實情況,投奔本王。本王一向恩怨分明,他日定當高官厚祿以報。”

縉王當然高興,他現在身邊的多是武將,文臣極少,像林默這樣的年少有為、出類拔萃的青年才子肯放棄現有的顯赫官位,投奔而來,其意義實在非凡。若是此人肯揭開其真實身份,便是一個極好的正麵教材,證明淳於钜不仁不孝,以至手下重臣倒戈相向,而且林默探花郎的身份恰為儒生之代表,正好可順勢收盡天下士子之心。對於意圖登臨帝王之位的縉王而言,這簡直是不可多得的絕好消息,要知道,打天下靠的長槍大刀,但是,要鼓動民心,引導輿論,叫天下歸順卻要靠筆杆子。再者,將來治理天下也是全要依靠文人儒臣。

不過人家肯在這樣艱困的情況下丟棄大好前程,並舍下家人,隱藏身份投奔而來,就已經難能可貴了,不可多做苛求。縉王想了想,說:“既然你要隱藏本名,本王往後還是喚你金睿好了。明日,最遲後日周長春的大軍就要開到,本王明日清晨要做一次戰前動員,需要一張討逆檄文,就由你執筆吧。”

林默忙說:“臣領命。”

縉王沉吟著,想著該給林默一個什麼職務好呢。在縉王看來,一來軍中求賢若渴,以林默之才,可任軍師或者中郎將等官職,二來就林默本人而言,若是想要人盡其才,自然是在主帥身邊最為適宜。可是,看著淳於釗期盼的眼神,又顧念到他們打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此外,縉王還有一個想法,若是此役順利,自己登臨大寶之後肯定是立釗兒為儲君,既然如此,釗兒身邊也應該有適宜的能臣謀士,林默既有才又與他相處融洽,不如就順水推舟,讓林默做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