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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謀士好了。這麼一想,縉王便說:“金睿,你以後就是我軍中主簿,隨侍世子左右,嗬嗬,可能有些屈才了,你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提出來。”

能有啥想法啊?求之不得。林默忙拜道:“謝王爺提撥。”

淳於釗看父王的眼神都變了,爹爹簡直是太善解人意了,簡直就是大好人啊,不過得意不能忘形,淳於釗忙咬住嘴唇,才好掩去唇角那一絲無論如何克製不住的笑意。

退出了縉王的議事廳之後,兩人一起去了淳於釗的住所,雖然心中激蕩著喜悅,卻都知道正事要緊,兩人一起研究揣摩,寫出了既滿懷悲憤之情、又鏗鏘有力的討逆檄文,曆數出淳於钜二十樁大罪。

翌日。

幾乎寫了一整晚,反複推敲,才覺得妥當了,兩人都是雙眼通紅得像兔子一般,完工後相視而笑,彼此取笑著對方。隨後,淳於釗便陪著林默一起,將檄文交給縉王。縉王聽說兩人都是熬了個通宵,便嘉勉了林默兩句。接過檄文一讀,隻見縉王那本來就有些挑著的眉梢越挑越高,閱畢後讚不絕口道:“很好!語氣激昂,文采飛揚,不虧是大才子的手筆。”

見縉王和淳於釗要走,林默猶豫了一下,說:“王爺,臣有一計,或可緩解王爺兵少將缺之苦。”

縉王眉梢一挑,道:“願聞其詳。”

林默道:“王爺鎮守一方,在軍中威望極高,即便是周長春的大軍之中,亦有昔日王爺的手下之將,此外,周長春的十萬大軍多是綏北人口,離魯南頗近,恐怕兩軍之中有親戚關係者未為少數。如此,便可設計墜墮周長春之君心。先在我軍之中調查出來哪些兵士是綏北人口或者有綏北親戚,屆時令其大喊‘表叔,別打了’‘舅舅,我在這’之類的話,叫周長春的官軍亂了方寸,再令一人對他們說:縉王乃是先皇之嫡子,皇帝的親叔叔,現在,皇帝侄子犯了大錯,當叔叔的去教導他一番有什麼不對?畢竟皇帝雖大,大不過一個理字去,大家這樣阻攔著做什麼?天下是淳於家的天下,做官做的是淳於家的官,當兵當的是淳於家的兵,大家何苦去為了人家的家務事把自己賠進去呢?之類的話雲雲,瓦解周長春大軍的軍心,可令王爺之大業事半功倍。”

縉王忍不住叫好道:“妙計也!不戰而屈人之兵,當真是妙計!”

縉王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默,複又拍著林默的肩膀說:“真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令本王也不得不自歎後生可畏!待此戰凱旋,本王將以郡主尚之!”

見心上人再次以出眾的才華博取父王誇獎,淳於釗亦是覺得“與有榮焉”,唇角浮出愉悅的笑意,隻是,聽到這最後一句話時,笑意就凝固在他的唇邊了。

此時不是推脫的時候,林默尷尬萬分,又擔憂地看了一眼淳於釗,眼睜睜地看著他跟在縉王身後走了。

校軍場上。

當陽光遍灑到校軍場,隻見這裏人頭簇簇,足有上萬兵士,卻是個個都莊嚴肅穆,眼睛齊齊地盯著正中的高台。

不多久,世子淳於釗攙扶著一臉哀戚之色的縉王踏步而上,

縉王隻說了幾句,聲音低沉而哀緩:“我乃仁宗高皇帝並靜慈高皇後嫡子,國家至親,受封以來,惟知循法守分。今幼主嗣位,信任奸回,橫起大禍,屠戮我家,尤不敢怨憤朝廷,甘願引頸受戮,孰料昏君罔顧人倫,喪盡天良,為一時之憤殘害我母靜慈高皇後……”

說到這裏,縉王已是哀慟不已,以致不能再繼續,被幾位隨從攙扶到一邊坐著,由淳於釗繼續:“……義與奸邪不共戴天。必奉行天討,以安社稷,天地神明,昭鑒予心。”

台下的將士們俱為昏君的大逆不道之所為而怒發衝冠,並為縉王之遭遇感動流涕。

“咚咚咚”

出征的戰鼓如春雷一般擂響,劃破寂靜的長空,驚起飛鳥無數,戰馬也隨之嘶叫起來。

調理得身子好轉的縉王複又回歸主位,麵色冷凝,目光堅毅,振臂一呼:“出發!”

台下兵士們情不自禁陷入到這種高昂的情緒中,口中呼著:“殺!殺!殺!殺他個片甲不留!”

同時號角和鼓樂聲響起,響徹雲霄,振奮人心。

鏗鏘兵甲的摩攃聲,戰靴踏在地上的沉重的腳步聲,刀劍兵戈撞擊的聲音交織出一曲氣吞山河的行軍曲。

勝利,就在前方!

117第117章

誓師將畢,大軍即將開拔,恰在此時,忽然風雲四起,天空陰晦,房屋上的瓦片紛紛被吹落,咫尺之內不辨人,北風震吼,旌旗搖動,出行的將士們激越的情緒瞬時冷凝,轉而麵如土色。

林默和一群謀臣站在台下,聽見旁邊兩位都長著長胡子的人竊竊私語: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天色還好好地,怎麼忽然就變天了?”

“莫不是……”

接話的那人雖然沒有接著說下去,林默卻很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在這幫子沒啥科學知識的人的眼裏,忽然變天實在不是一個好的兆頭,他們不會從房屋質量、天氣情況上找原因,隻會認為是老天爺反對縉王出師,反對去造現任皇帝的反,故而降下警告,若不遵從,隻怕老天爺怒了,這一萬多人出師不利,就會一去不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