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上的縉王父子也有些發慌,怎麼一切都順順利利的時候,老天爺來這麼一手啊?這不是砸場子嗎?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一個清朗響亮的聲音響起來:“真龍飛天,一定會有風雨相隨;現在瓦片落地,恰如老天爺在為大軍出征奏響禮炮,正是大吉大利的預兆!”
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發聲的地方。淳於釗不用看也知道是林默,他那最聰明睿智的小情人總能在關鍵時刻發揮急智,起到安定軍心、定海神針的作用,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驕傲之情:我喜歡的人是最棒的!
謀臣們紛紛響應附和,一下子刮大風掉瓦片的不祥之兆居然被說成了上天支持縉王出征討逆的鐵證。
小兵們很好糊弄,他們沒有多少文化,沒見過老天爺,也沒見過皇帝,上級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再說,多年以來,他們早就習慣於縉王的號令了,即便這一次出了些小意外,可是現在既然有了這麼好的解釋,他們也就信了,就如同當年一次又一次從這裏出發北征塞外一樣,即使不獲大勝,也從來都是全師而還,多年來跟隨縉王作戰,他們都對縉王有著充分的信任。
又過了一會兒,東方雲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嶄露了出來,天地之間一片清明。
將士們的心也隨之豁然開朗:看來這的的確確是吉兆,激戰之後,大家都將迎來如今天這般天清地徹般的光明前途。
林默是文臣,不用出征,隻需和別的謀士一起在王府內靜候佳音便是,再說,就算可以隨行,淳於釗也不許他一個文弱書生去血雨腥風的戰場以身涉險。於是,林默和留守的人一起,站在道邊,目送大軍離去,軍容肅穆,兵甲錚錚,一切盡然有序。
縉王路過林默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勉勵。
淳於釗隻是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眼神既幽且深,似乎要將心上人刻在心裏一般,手指似乎無意中擦過林默的手背,貪戀般地按了一下,隨後對著林默笑了笑,笑容就如同揮灑天地間的陽光一般俊朗帥氣,揮一揮手,帶著林默手上蹭到的那一點溫度離開了。
背影亦如本人一般挺拔迷人,漸漸消失在林默的視線中。
接下來,對林默而言,就是難捱的等待和默默的祈禱了。縉王善戰,可是畢竟隻有不到兩萬的兵力,其中幾千人還是淳於釗從投降的魯南守軍中整編而來的,這幫人算是不穩定因素,會不會在戰場上忽然又叛變到朝廷那邊去了也說不準,可是,林默現在除了等待無計可施。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一上午過去了……下午也過去了……天亮了……第二天也快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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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夜□臨時分,傳信兵飛奔入內來報:“我軍大捷!王爺已將敵軍主帥周長春生擒,斬於午門,梟首明告天下。”
縉王府內一片歡騰!
魯南的警報解除了!
縉王的討逆大軍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
夜晚,凱旋而歸的淳於釗和揪心般等了兩天一夜的林默在一起。
林默瞟了一眼房中伺候著的丫鬟們,悄聲問:“我和你住在一起沒問題嗎?”
淳於釗臉上略有疲色,懶洋洋地看了兩眼整理著床鋪被褥的丫鬟,也悄聲地回答說:“隻要不引起別人的疑心,就沒問題。我父王還經常和他的謀士一起抵足而眠呢,何況咱們打小一起長大的,親密些也是正常的,誰會沒事瞎想?”
林默便放了心,又忸怩著說:“今天王爺說的那個什麼……”
淳於釗悶悶地說:“不用說了,我知道的,又不能怪你。隻是……”淳於釗話語一頓,悄悄地說:“真想把你藏起來,你的風華隻許我一個人看。”
林默撇撇嘴,心裏卻跟喝了蜜似的,為著情人的知心。林默又表決心似地快速說:“我明兒跟王爺說,我還在服父喪呢,不能結婚。”
淳於釗唇角微微勾起,敲了一下林默的頭,說:“給你個棒槌你就當針了!就算你能結婚,我妹妹還不能呢,我皇祖母去世,我們兄妹幾個都要服喪一年。”
林默撫著胸口,表示“我安全了。”
淳於釗見丫鬟們都出去了,湊到林默的耳邊,說:“要是別人,我就要飽揍他一頓,哼,居然看不上我妹妹!是你的話,我該怎麼罰你呢?”最後一句話說完,便往人家耳朵裏吹了一口熱氣,挑逗意味十足。
林默扯下麵具,笑嘻嘻地看著他,說:“悉聽尊便。不過,我記得剛才某人說了的,要服喪一年,是不是?”
這晚上,兩人隻是手牽著手睡了一個安心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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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王及王妃的臥房。
縉王妃臉色有些僵,雖然此時正殷勤地為王爺張羅著換了家常衣服,還讓丫鬟們斟了極好的貢茶上。
縉王瞟了她一眼,淡淡地問:“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