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辦好了,你想要的東西就在你的身後,轉過去就看到了。”罹纓淡淡地道。
他隻道:“嗯,我信得過你。”轉身欲走。
“你難道就不想聽聽她的話麼?”罹纓看著他的背影搶說道。
他卻是一步也沒留地,“不曾想。”
罹纓追了出去,一把抓住他的袖口,直直地瞪著他,“既然你不肯麵對這件事,那好,我來問你另一件事。”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罹纓,更不可思議地看著罹纓抓著他的袖口,臉上滿是驚異的表情。
她輕聲地道:“墨輕蘸他成親之事你知道了?”
“嗯。”
她又說:“那他退隱江湖之事你也知道了?”
“嗯。”
她的眼睛變得不再透明,不再明亮。眼眸裏全是朦朧,斷斷續續地道:“那他還在尋我之事你也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全都不告訴我!”
“……”卿遠兮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任由她狠狠地抓著袖口,拍打著自己。
“為什麼……”
看著正在哭著的罹纓,卿遠兮一時想不起當時為什麼要瞞著她的原因了。他隻是知道,這一定是為了她好。
是他培養了一個不允許有感情的殺手,一個沒有任何親人牽掛的殺手,一個噬人如血的殺手。
但是她是罹纓,她變不了木槿。她到底還是想著墨輕蘸。或許就這樣恨著自己也好,也能在她的心目中有一席之位。
這樣的想法,就連卿遠兮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時有的。
☆、殺魔殺妖
本想安慰的手,卻在半空停止。
當時明月照,卻映的如此之蒼涼。
她善變,大概唯有樣貌不變。她熱愛一切,然而遠離一切,又何嚐不是麻痹的另一種表現。什麼都能喜歡,是因為什麼都可以不喜歡。正因為對什麼都不在乎,因此才能夠對所有人都仁慈。她隻會經過,而不會停留。唯有對自己的事,忽近忽遠。
“情緒整頓好了,那就鬆手。”他就如千年石一般,長夜冷漠,隻有西風走過。雨聲漸起,雨很大,隻聽見夾雜在風雨中依稀的哽咽聲……
“木槿。你想知道麼?”時間一久,他便又加了一句,“這一切。”他看著慢慢仰頭看他的臉,哭紅眼眸的人兒,微弱地點了點頭。他又道:“那就跟我來。”
她步行於他之後。經過一個荷塘,再過一個樓台,到達內府。他看了她一眼,便又走開,走到扶桑花的盆景壇轉動了一圈,便有一扇門移開,呈現出另一番景致,她睜著瞳孔,不語。他便已猜出她想說什麼。
“進去吧。”卿遠兮的語調一直是冷淡的。
罹纓剛想踏進去的瞬間,卻被他拉住。他慢言道:“等等,將這個戴上。”還未明白是什麼,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卿遠兮將罹纓的眼睛蒙上了白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裏是曆練的地方,隻有想不到的黑暗。你在這裏麵隻有殺光了所有人,所有的魔,所有的妖才能出來。明白了麼?真相就在於裏麵。木槿。若是覺得害怕,你就沒有資格再留在卿府。”他斷下結論,不留一絲餘地,不曾給她拒絕的機會。這估計是他最後一次叫她的名字。
一把推進了這黑暗漩渦。
她不語。
這是,她要的答案?
罹纓消失了。消失的無人知曉,消失的徹徹底底。
卿遠兮就像沒發生過什麼事一般,走出了府邸。卻被下人告知有人要求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