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蘸倒是輕咳了兩聲。

柯孜楚便又說道,“便是輕蘸的熟人,大可不要再站在門外了,速速進屋吧,還是屋裏暖和些。”

她隻是徑直地走到墨輕蘸的跟前,衝他笑著,著眼卻是被他身上的一處熟悉點所迷愣,便不由自主輕挽於手中,終是開了口,“師兄,沒想到這東西你還戴著。”

他也向前邁了一小步,使得兩人的距離更加小之又小。她可以就這麼直接靠在他的臂彎裏,不曾料想他居然會這麼回答,聲音猶如緊湊於耳際,蕩然自如,“你贈予我的東西,我終是一直戴著。”

他的聲音如此這般好聽,說的都讓旁人酥酥|麻麻了。奈何哪個女子不見傾心,也隻有北涼擋得住了。

悲是悲的,這種話對於她而言就像是情話,這種軟綿綿的情調,罹纓是聽不得半句,她便就消失了原本的篤定笑容,充當了滿麵的桃花開。罹纓趕緊退讓兩步,離得墨輕蘸遠遠的,又覺得不好意思,趕緊地遮掩了下半紅臉。

不知是不是趕得急,人未聞其聲,倒是見了肚子的叫聲。夜裏本就是萬物歇息的時辰,寂靜如水,除了清晰地聽見了這番大動靜就沒有聽見別的了。

再怎麼掩飾自己的肚子,緊緊抓住肚子,卻還是冷不丁地響了出來,這是罹纓的肚子叫。

肚子是個不爭氣的貨……

接下來卻是全聽見了蛙聲不斷,四個人在大堂院前石化了……

過去半晌,柯孜楚便揚聲慢道,“想必是趕得急了吧,姑娘若不嫌棄就在本府歇息就餐吧。”

罹纓一副苦猴臉……

墨輕蘸卻是輕輕地牽起了她的手,直奔內府,還急忙說,“過來,再不吃,估計肚子就要跟你過不去了。”

柯孜楚笑著吩咐下仆去做炊事。

他的手是冰涼的。

府內富麗堂皇,雍容華貴,四個人對坐顯得淒涼荒闕,多了一個人反倒覺得不好意思開口。墨輕蘸有意地掃到了她,便夾了幾個菜給她。罹纓很茫然地看著他,他卻是在含飯之餘輕飄了句,“這麼看著我是我夾的才不好吃?”

罹纓馬上意識到這是個問題便又埋頭悶聲吃飯。

下仆一個接著一個地上菜,退去的時候兩頰緋紅,桃花眼裏瞧得全是墨輕蘸和柯孜楚,用各種嫉妒的眼神瞥著罹纓和北涼。北涼倒是看著罹纓這姑娘和滿足,衝著那些下仆們發涼話,“見一個女子你們便妒忌一個,要是我明日多帶幾十個回來,你們是不是要眼珠子都看出來了?”

這麼得意地說,倒是被柯孜楚冷不丁地撲了一臉的水,他悠悠地道,“倒是料你也不敢這麼做。”

北涼輕聲地瞥了一聲,“切。”就算不服柯孜楚說的,自是很滿意地吃著飯菜,想著墨輕蘸放著眼前這麼大好的一個姑娘在眼前,看墨輕蘸的樣子早就待她不同於尋常了,她也就與柯孜楚更近了幾步,她暗暗稱這姑娘來的正是時候。

菜都上完了,下仆紛紛退到一邊,柯孜楚又將她們全都吩咐下去,關緊著門。

“聽聞前些天,這鎮上又出現了它的消息。”柯孜楚放下筷子細細道來,“鎮上的幾個人都為此大打出手,破壞了諸多街坊鄰居的房屋,確然是真的。”

墨輕蘸聞聲也放下了碗筷,淡漠道,“嗯,那明日我們一道去看看吧。”

眼裏神裏看的全是旁邊的罹纓。

清清白日,浮華鬧市,卻是在這小小觀玄。

觀玄的鬧和永安的靜那是成反比的。

這廂墨輕蘸柯孜楚等四人一同趕往鎮市,卻是被一旁的北涼搶了罹纓去,好生不生地碰上今日鎮上有一個武術雜技,鬧得尋歡。北涼便拉著罹纓趕往人群堆裏,埋在眾多的後腦勺裏,全然不顧後麵兩個大男子,惹得墨輕蘸的臉色很是不好看,柯孜楚無奈聳了聳肩,笑了笑便罷,歎了一句,“怕是今日也麼有收獲了……”也一同循著她們走入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