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纓的這幅樣子卻是沒有使得他驚訝。他起身,眼神裝滿了冷漠,又喚來了下仆,慢言道,“將她好生帶回她的房室,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去。”
“遵命。”
他周身纏繞了更多的冰冷氣息,便又用手捂住了左心房,一陣耐溫,周圍的冷氣才好一些。
“渡虛子,你封印的毒還真是難解……明明死了,卻是如此地這般不饒人……”他頓了頓,輕笑了聲,“嗬,不過就快了……”
他慢步走到了內室,打開了地窖裏的門。周圍冰封著的全是冰,這玲瓏剔透的冰花裏,靜靜躺著的是一顆天蠶豆,他對著這天蠶豆,冰冷孤傲的眼神裏還是充滿了平靜。
☆、再度憶起
鬼獄族大慶,卻也是像人間那樣,大妖小怪全是圍聚在了一起,惹得熱鬧非凡,別有一番風味。既然是大慶,少不了鞭炮轟鳴,禮炮相當,罹纓躺在內屋都能聽見外麵的喧鬧之聲。
她睜開朦朧的眼,下意識地撓了撓眼睛,耳畔的鳴響仍是不斷,她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掀開疊窗,晃了下眼,眼前呈現了熱鬧的局麵。
幾個小鬼怪踩著騰雲,在各自的手裏還拿著所謂的冰糖葫蘆,這糖葫蘆的顏色鮮紅透明,小小的手再拿著它,這糖葫蘆看起來著實的大。一邊打鬧一邊還追逐著,嘴裏又在念叨著別跑之類的話語,歡快異常。
罹纓的內心動搖了下,該死,又憶起了那個討厭的回憶。
永安城下,夕陽西下,紅霞豔豔,炊煙滾滾。
幾個衣衫破爛,發姿蓬亂的乞丐蹲在一旁,念念有道,“又是一日過去,又是沒有吃的,哎,老大,你說,我們隻能永遠過著這種一日一頓的日子嗎?咱們能有一天吃著豪華大餐麼,再這麼餓下去,我恐怕就會變成瘦狼了……”一個乞丐摸著懊糟的頭發,撓著腰間剛剛被蚊蟲叮咬過的地方,叼著根稻草說。
還沒等罹纓發話另外一個又說,“嗬,你啊,就知道白日做夢,我們能一天吃到一頓就算很不錯了,還指望著吃大餐……”他狠狠地戳了一下剛剛那人的腦門,又接著說,“你成瘦狼了,那我們是什麼?難不成還是肥碩的鴨子不成?”話語剛剛落下,就被旁邊的人咬了一大口,便又尖叫起來,“哇,毛二,你咬我做什麼?”甩開被咬著的手臂,瞪了瞪眼道,“還咬的這麼深!”
叫做毛二的乞丐答道,“你不是說你是肥碩的鴨子麼,當然是咬你了。”
“……”
“原來你真是鴨子啊!”另一個又趕緊撲了上去。
“老大救命!”
罹纓嬉笑著將他們倆人拉了開來,又深明大義道,“嗯……這麼說來也是該用飯的時候了……”
路口有人叫賣著糖葫蘆,那叫得一個起勁,左吆喝著沒人,右張羅著還是沒人。罹纓的腦子一轉,便是在那賣糖葫蘆人的身上眼神放出了寸寸光芒。再深深沉思一下,就有了好主意。
打發著另外三人的嬉鬧,嚴肅地說著,“今晚我們的大餐就是它了!”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向那賣糖葫蘆之人。幾個小夥伴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陣陣興奮。便是緊起身要去,卻是一把被罹纓拉了住。
罹纓唏噓道,“你沒瞧見那人熊高馬大的麼,你這一著急衝過去,然後拿了撒腿就跑,合著你當人家是瞎子不是!人家的一步大於你幾步呐!你就這麼個樣子人家早就把你揍一頓了,還沒吃成倒是先把自己給賠上了。”
想衝過去的那人本來是氣勢洶洶的,後聽罹纓的一番話接過抖得直哆嗦,顫顫道,“那,那,